“有什么收获吗?”恩莱科问道。
芮芸抬起头,将手中的一份报告和羽毛笔丢在一旁,伸了个懒腰,才喘着气说道:“有一点不算收获的收获,至少可以肯定,这次的事情并不像先前推测的那样简单。”说着,芮芸随手将一张写着几排字的纸抛向恩莱科。轻薄的纸在空中飘飘荡荡,最终准确地落在了恩莱科的手中。
“你对于力度和手法的控制越来越巧妙了。”恩莱科笑着对芮芸说道。
“总有一天你也可以的。”芮芸不在意地耸耸肩,虽然恩莱科的妖精血统似乎需要那两只妖精的帮忙,不过……自己应该也可以吧?想到这里,芮芸的脸刷地红了起来。
不过恩莱科并没有看到芮芸脸红的样子,他正仔细地阅读着纸上的那些文字,那是芮芸将那些报告中比较值得怀疑的地方整理后得到的一些线索,虽然字不多,但是那些东西写得都相当隐讳,没有一定文字功底而且对芮芸不怎么了解的人是绝对看不懂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的。恩莱科看完纸上的内容,缓缓将头抬了起来,脸上挂着不怎么好看的笑容说道:“芮芸,我觉你现在比卡敖奇的那些家伙还要会打哑谜,至少我见过的人当中就只有海格埃洛和梅龙大主祭能和你相比。”
芮芸古怪地笑了笑,说道:“可是,不管怎么样,你还是看得懂的嘛!反正我写这些也没打算让别人看懂,而且,我现在下的这个结论要是让米琳达知道了,恐怕又会是一场级大风波吧!”
“是啊,级大风波。”恩莱科无奈地垂下头,承认了芮芸的说法。“恐怕整个卡敖奇都会大地震吧,不过这对于我们来说不应该是一件好事吗?”
芮芸摇了摇头:“好事?不见得吧!如果卡敖奇真的内乱了,恐怕我们这些身在卡敖奇的索菲恩人也不会好过的。而就算我们俩可以逃回索菲恩,那公主她们呢?你总不会丢下同伴不管吧,那可不是你的性格。”
“也是。”恩莱科沉吟了一会,说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先调查清楚吗?”
“当然,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其他事情,那个议会的效果不错,也不需要我们去操心,还是先把这件事情搞定了,想办法给所有人一个交代吧。拖久了总是不好的。”芮芸说道,随手将那份报告又拿了起来,她刚才在上面现了一个疑点,还需要好好推敲一下。
恩莱科见芮芸又把报告拿了起来,只好苦笑着转过身。他的阅读度可没有芮芸快,而且这些教会方面的资料阅读起来可比格式化的报告书吃力多了。他的任务可是很艰巨的。
当天空渐渐亮起来的时候,顶着通红的眼睛的兄妹俩终于从密密麻麻的文字中解脱出来了。两个人将自己得到的一些东西拼拼凑凑地堆在一块,放满了一张床。看了看对方疲劳的样子,两个年轻人干脆将那些纸片推到床中间,自己躺了上去。
“你看,这是对于那位据说是引起这次冲突的最初原因的祭司的调查报告。上面对于那位祭司的描述是‘脾气暴躁,急功近利’,但是那位祭司的朋友对他的描述却完全不一样,他们都认为那位祭司虽然的确很‘贪’,但是为人相当小心,绝对不会这样口无遮拦地说出足以让冲突双方大爆的话,而且以他的性格也绝对不会唆使那些信徒去攻击女神教。”芮芸指着一张纸片上摘录的一些内容说道。
恩莱科听着,从那一堆纸片中翻出另一张纸片。“这是这位祭司的资料。这位祭司全名萨克琉…希普森,拥有贵族身份,现年五十三岁。十六岁的时候加入军神教,在七年前成为祭司。在对于他的资产调查中可以现,他经常能够收到一些不明来历的资金。不过从前的那些个应该都是希望自己的子女成为神职人员的贵族孝敬的,但是就在暴动生前的三天,这位祭司刚刚收到了一笔数额巨大的资金。这笔钱我刚才估计了一下,就是郡守哈休一时间也不一定拿得出来,也就是说,这比钱的来历绝对可疑。”恩莱科说道。
“恩……情况比我想象地要明显呢。”芮芸用手指点着额头说道,“那个家伙做事应该没有那么不小心,这个祭司应该是一个障眼法,我看看,还有没有比他更加可疑的人物存在。”
“我这里有”恩莱科飞快地找出一张被折过的纸片,“这里有一个人,我觉得很可疑。”说着,恩莱科将纸片递到了芮芸的手中。
“恩?这个人只是一个文书整理员啊!”芮芸扫了一眼那张纸片,那个人的职位让她愣了一下,她连忙向下看去,在纸片的下方,恩莱科特别注着几句话——此人神圣魔力要远大于拉卢卡主教。“怎么回事?”芮芸疑惑地问道。
“当初我在为生命圣水制取装置做实验的时候,曾经去军神教会借过人,那个时候这个人和他的一位同伴给我的影响非常深刻。他的神圣魔力相当强大,甚至那三位战斗牧师单论魔力也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他却只是一个小小的文书整理员,这让我很是奇怪。”恩莱科解释道。
听到恩莱科这么说,芮芸就想起来了。在原作中,的确有这么两位文书整理员,他们的神力不比主教差多少,甚至隐隐有越的意思。以前看书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毕竟按照信仰的说法,坚定的信仰也可以让人拥有高强的神圣魔力,但是芮芸很清楚,就算是那样,这两个人身上积累起来的神圣魔力也绝对不会强成那样,而且这两个人都是从外地调来的,成为成达维尔的神职人员时间绝对不过一年。而他们转移前所侍奉的神殿所在的位置,赫然便是——喀司娜!“值得怀疑。”芮芸轻声说道,在纸上印下了一个魔法印记。
“还有这里”恩莱科又拿出了一张纸片……
……
当两个年轻人正在为了暴动的原因而伤神调查的时候,议会内新一天的争吵又开始了。经过昨天一整天的演练和摩合,双方都已经能够大致掌握这种新奇的谈判方式了。在代表和助手的人数有所增加的基础上,今天的争吵比起昨天来可是要激烈不少,双方没有一刻消停过,往往是一方的代表话音刚刚落下,另一方的代表就针锋相对地指出了对方话语中疏漏,并将自己的见解飞快地阐述了出来。
时间就在这种“热烈”的气氛下悄悄溜走,但是身在局中的那些人完全没有一点时间的概念,他们除了在派罗宣布休息的时候,会飞快的将个人事件处理好,并从下议院的议员们手中接过那些经过整理的言稿和资料,随后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与对面的代表、助手们大眼瞪小眼,对峙起来。这样的结果就是,整个上议院内的气氛从早上开始就没有轻松过,如果不是因为派罗在这个方面是个神经很大条的家伙,他恐怕早就被这种气氛弄得受不了了。
“本人认为,刚才女神教徒的言很有问题,事实上,关于是否允许信徒人数的自由增长并不是我们所能够阻止的了的,在这个方面,我们军神教完全没有限制过女神教的展。”
“请注意,那仅仅是在成达维尔,尊敬的军神教代表。我们女神教在其他地方一直受到军神教的排挤,很多信徒甚至因为这中排挤而不得不推出我教。这样的行为,除了恶意限制女神教展这个名头,我完全想不出是否还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