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掉外套,搭在了门口的椅子上,沈恕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挽起袖口,露出苍白的手臂:“你今天让我过来帮忙,是需要我做些什么?”
郁松年站起身,走到了最中央那座被透明塑料裹住的雕塑前,他伸手扯落了塑料袋,雕塑的全样,便猝不及防地落入了沈恕眼里。
金属和石膏的结合,荆棘与人像的纠缠,窗口化作枷锁,鹿角缠住身躯,而这雕塑的脸颊模样,一眼便能知道是他。
只是这座雕塑的脸颊,被一抹红色颜料勾勒了眉眼,就像蒙住视线的红绸。
沈恕被其中隐藏又露骨的爱欲给冲击得脸颊滚烫:“这……你什么时候做的。”
郁松年道:“结婚之前吧,还差一点需要完成的东西。”
“是什么?”沈恕并不认为自己能够帮助郁松年完成雕塑,他甚至没画过画,如何能够帮忙。
但是郁松年端出磨好的瓷泥,示意沈恕用手捏出一个爱心的形状时,沈恕这才确认,郁松年是认真的。
他是真的要沈恕胡乱作出来的东西,成为自己作品中的其中一环。
即使没弄过,但郁松年的要求没什么技术含量,沈恕很认真地完成,非常严格地按照比例,将爱心捏得很匀称。
一个爱心并不难捏,沈恕很快就完成了,他看着郁松年把那颗心放好后,便带着他出了课室。
在学校的走道上,他们还遇到了一些学生,见到沈恕和郁松年手拉着手,皆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闹得沈恕几次都想把手抽回来,却被郁松年死死攥住。
他转过头来:“躲什么?他们都知道你是我老公。”
沈恕被一声老公给震住了,手心瞬间都出了不少汗。
只因昨天他在床上几乎被弄晕过去的时候,郁松年也在他耳边喊了声老公。
大概与他联想到同样的事情,郁松年手掌的温度也上升了不少,不过他却没对沈恕做任何事。
一来场所学生太多,影响不好。二来走廊温度不高,他怕沈恕感冒。
沈恕当然不知道郁松年在想什么,他以为这人好歹是在学校,为人师表得作出模范,应该不是他想的那样,故意喊他老公。
“那颗心是得放进窑炉了吗?”沈恕也是看过电影,多少知道些。
郁松年乐了:“还要等它风干,上色,最后才能放进窑炉里,还需要看上一整晚的火,直到第二天才能知道成不成。”
听到这繁杂的步骤,沈恕为难地想了想自己的行程:“其他的步骤我倒是能抽空来,不过我不确定能不能熬得动夜。”
郁松年笑着捏了捏他的手指头:“不用这么急,瓷器这种东西,本来就越慢越好。”
“而且,有我在呢。”他怎么舍得让沈恕熬大夜。
来日方长,他们多的是时间,把这颗心制成。
即便第一次不成功,也还有很多很多次的机会。
雪已经停了,学校的树上挂满了灯,可能是因为节日的缘故,校园里熙熙攘攘的,相当热闹。
郁松年把沈恕带到了学校的小礼堂,雕塑系和其他几个艺术系策划了平安夜的活动。
说是活动,实则也是派对。
台上有乐队和歌手,台下有舞厅和啤酒。
郁松年在学生里玩得很开,不多时便被学生们起哄上台唱歌。郁松年很大方地上了台,唱的是一首粤语歌,张敬轩的《灵魂相认》。
唱歌的时候,目光错也不错地望着台下的沈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