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凤又道:“我才将托盘送到熊姑娘面前,她已一下子给打翻了遍地,但我心里非但不觉生气,更高兴得不得了,我深深记住先前她所说的话和那几个名字--燕铁衣,熊道元,而我也知道,祁少雄这一次作孽可算闯出纰漏来了,他已招惹惹了不好惹的人物……因此,我就开始等待,非常留心的等待,我期望你们会找上门来,至少,为了我自己,也有了个求帮求助,雪耻除恨的机会,我暗里琢磨,你们在江湖上有很大的势力,不会害怕‘祁家堡’,我可以指望你们,我只要向你们揭发祁少雄的罪行,助你们救出熊姑娘,我想你们也一定会顺带完成我报仇的心愿,我与熊姑娘是一样的痛苦,一样的悲愤,仇人也是那同样的一个。”
燕铁衣深沉的道:“我允诺你,杨姑娘,为了熊小佳,也为了你,我们一定重惩祁少雄!”
杨凤惊喜又兴奋的道:“当真?”
用力点头,燕铁衣道:“我自来不说空言!”
杨凤又担心的道:“燕铁衣……我知道你们也有很大的力量,但是,你自信可以对抗得了‘祁家堡’?他们可是很凶横厉害的啊。”
笑笑,燕铁衣道:“用不着怕他们,杨姑娘,面对你的人绝不会被他们吓倒了!”
杨凤安慰的道:“这样我就放心了。”
燕铁衣问道:“听说祁少雄在发觉熊小佳的来历之后,还十分紧张的召集了他的一帮狗腿子们匆忙商议应对之策,忙了好一阵子?”
杨凤道:“一点也不错,看他们那种惶恐忧虑的样子,我心里高兴死了,祁少雄是在天亮前召集他那几个心腹前往‘宏仁园’他的住屋会商的,一共有七个人--曾王安,邱景松,颜亮颜老竹竿,尤一波,‘铁龙臂’雷刚,‘鳄尾’程半途,‘飞狐’石顺,他们一直商议到大天亮,我才送早膳进去,但见一个个神色晦黯,形态沮丧,连祁少雄也是一样的愁眉不展,怔忡不安。”
燕铁衣道:“他们商量的结果只有一个--死不认帐!”
杨凤陋夷的道:“我也想到他们会这样做,反正无凭无证,一推了之,但他们却没料及我会在等待你们,打定主意要帮助你们。”
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笑颜,她续道:“燕铁衣,我却没料到你们来得这么快,居然第二天就找上门来了,我是直到你们突破‘铁棺材’才晓得你们来到了,你们通姓报名的那一刹那,我好激动,好兴奋,后来,当老堡主答应你们在‘宏仁园’及堡里搜查,我就马上回去写了一张小纸条搓成一小团,故意装做在后园洗衣等待你们。”
燕铁衣嘉许的道:“你这法子很聪明,但也很冒险,万一我不到后园来,或者你将纸团递交于我的时候被‘祁家堡’的人识破了呢?”
杨凤神色湛然,毫不畏惧的道:“要湔雪耻恨,要完成报仇伸冤的心愿,就免不了冒险,我早想好了。你如不到后园,我也要另外设法接近你,如果万一露了形藏,大不了一死,而我也考虑到行迹暴露,至少亦会引起你的怀疑,便做不到如今的这样完美,好歹也给了你一个暗示及指引,便是死也算尽了力,总此永远似这般忍辱偷生下去要强!”
燕铁衣言出由衷的道:“你真勇敢,杨姑娘。”
杨凤脸儿泛红的道:“别夸我……说起来实在羞惭,我也是被逼出这般胆气来的。”
燕铁衣正色道:“这已经颇为难能可贵了,有多少似你这等情形的少女,便要了她的命,她也无法鼓起像你这样不屈不挠的勇气来。”
杨凤羞涩的一笑,越见小家儿女的妩媚之态,她轻轻的道:“人不到绝处,便不敢想像那种不顾一切后果的鲁莽,事后若是回想起来,只怕自己也要吓出一身冷汗。”
枭中雄……第六十六章 托屈辱 弱攻破疑
第六十六章 托屈辱 弱攻破疑
燕铁衣挚诚的道:“杨姑娘,你决不会想到,你今天的举止帮了我多大的忙,老实说,若非你的指引和提示,我除了用武力逞强,的确再难以思忖出适当的方法来解开这个死结,在与你见面之前,展现在眼前的可以说是一片迷茫和黑暗,好像面对着一座浑无间隙的石山,除了硬生生砸碎之外,就没有其他方式进入了。”
杨凤十分理智的道:“燕铁衣,我认为你所具有的力量,最好只用来做为吓阻的后盾,而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杀戈与残暴的发生总是那样悲惨的结果,永也不会有个改变……‘祁家堡’的能手多,声势壮,但你们也相似的有着雄厚的武力,两边一旦火拼起来,便必然血流成河,伐伤人命甚钜,这却不值得的,因为少数人的罪恶,却累及多数人受害,讲起来未免有失公允,有干天和。”
燕铁衣笑道:“当然,你说的道理是正确的,不到最后关头,我也并不愿造成这样的血腥场面。”
杨凤悄声道:“现在你已经知道了你想知道的一切,你打算怎么去进行呢?”
神色非常肃穆,燕铁衣道:“祁雄奎要的是证据,我们必须拿出证据来给他看,而且我们所执有的证据一定是真实的,明确的,无以反驳的,如此一来,我们首先要知道祁少雄藏人的地方,更要找出我们被掳的人来,设若尚有其他的受难者,自属更佳,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证,总之,定要使祁少雄无可狡赖,令他俯首认罪,推卸不得,杨姑娘,如果有这个需要,你敢不敢挺身而出,为我们做证?”
杨凤毫不犹豫的道:“我敢!”
燕铁衣颔首道:“我相信你会的。”
杨凤毅然道:“只要你告诉我怎么去做,我就会照你所说的做到,你放心,我决不会退缩!”
燕铁衣道:“很好,我想我们会有再度借重你的时候,杨姑娘,据你所知,祁少雄的密窟中,此时是否还囚禁得有其他的良家妇女?”
杨凤道:“我不能十分肯定,因为,昨晚‘麒室’只有熊姑娘一个人,而‘麟室’是否还有别的女人就难说了,这两处密室若关得有人,大多数都是由我送饭,但另外尚有一个祁少雄贴身的男仆老俞帮忙,老俞是祁少雄的心腹,他可以同时进出‘麒’‘麟’两室,而我却只能到‘麒室’室,不能进入‘麟室’,我最近一次将食盘送到‘麟室’的暗门外,大约是三天以前,不过,却未敢断言这三天来‘麟室’就一定没有人在,说不定由老俞送了饭去也有可能,按照规矩,我和老俞不准谈论这些事,而厨房每天都准备得有十份额外饮食,有时送给那些被掳来的女人吃,有时也会被‘宏仁园’其他的人当了宵夜点心,所以无法从饭食的份量来猜测密室中有没有人在。”
燕铁衣沉吟着道:“那么,现在熊姑娘是被关在那里?‘麒室’抑是‘麟室’?”
杨凤小声道:“我推想,熊姑娘必是已被关在‘麟室’!”
眉梢微昂,燕铁衣道:“何以见得?”
杨凤侃侃而谈:“‘麒’‘麟’两间密室,后者比前者更为隐蔽严密,而且机关陷阱也多,换句话说,把人囚禁在‘麟室’里,要比关在‘麒室’里越加安全牢靠,而知道‘麒室’所在的人也较清楚‘麟室’位置的人为多,祁少雄生性猜疑,行事缜密,当他觉得某些举止上有了差错的时候,他就会以最小心的步骤来应付,所以,我认为熊姑娘极可能已被移到‘麟室’去了!”
燕铁衣有些忧虑的道:“依你看,祁少雄会不会已将熊姑娘暗中送出堡外,或者有这种意图?”
摇摇头,杨凤道:“你别急,祁少雄根本没有时间这样做,他的顾忌太多,而你们又来得太快,他不可能抽出空暇来把熊姑娘暗里移走,据我所偷听到和私下观察到的种种情形,祁少雄似乎也相当困扰,他像是对熊姑娘一见锺情,一时舍不得杀她灭口,像有软磨的打算,他亦绝不会把熊姑娘送出堡外,因为他害怕走漏风声,了消息,堡中尽有如此严谨的密室,他为何舍而不用,却反倒冒着暴露私隐的危险,将人送到外面?外面天地浩阔,卧虎藏龙,就不是同他‘祁家堡’内一样可以颐指意使,为所欲为了。”
燕铁衣道:“对,我也这样判断过。”
杨凤又道:“现在堡里风声很紧,老堡主又随时要祁少雄侍伴身侧,祁少雄就更没有时间这样做了,不但熊姑娘他不会送走,就算有其他的女人,他也一样要暂时隐藏堡内,以避风头,何况,他如今若有暗里将人移送的打算,也要防备着你们的拦截啊。”
燕铁衣低沉的道:“希望祁少雄在任何情况之下,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