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宝嘿嘿一笑:“呦,我当是谁,原来是许管事,您这是跑什么,莫非赶着捡金元宝去。”
许贵儿道:“滚一边儿去,没心思跟你逗咳嗽。”说着就往外走,狗宝忙拦着他,往里头瞧了一眼,低声道:“如今大公子可最听不得小王爷,你要通风报信,还是缓两天儿吧,回头那边儿你没落下好儿,这边再把公子惹恼了,可没你的好果子吃。”
许贵儿苦笑一声:“这由得我吗,得咧,你就别操心我了,当你的差事吧,我可不敢瞒着小王爷。”说着去了。
狗宝进来见了礼道:“忠叔让小的来问问大公子,今年小年各铺子里掌柜的来了,安置在哪儿?今年可不光咱冀州府里的了,还有江南跟京城的松鹤堂,加一起有一百来号呢,虽说住上一两天就回去,可咱府里也住不开啊。”
凤娣道:“忠叔的意思呢?”
狗宝道:“忠叔说护城河边儿上咱家制药作坊盖好了之后,夏家那宅子就腾出来了,那宅子大,屋子多,也不用怎么收拾,若大公子点头,不如就安置在哪儿,这就使人过去收拾,到小年正好。”
凤娣道:“那宅子大,离着咱家也不远,来往也方便,就这么着,你跟忠叔说,那宅子不算咱余家的,也别跟着咱余家守着丧事不能贴春联的老例儿了,今年有松鹤堂三十家铺子的掌柜账房,本来这东家换了,心里就不踏实,这一来让人家瞧着冷冷清清的,不定怎么想呢,既在那宅子里,索性热闹些,也让那些南边儿人瞧瞧咱冀州府的年有多热闹,虽说赶不上江南的天下美景,可咱冀州府有人情啊,这人情味儿可比什么美景不强呢,你就这么跟忠叔说,就说我的话儿,今年让各铺子的掌柜的们好好过个年,这一年一年的,都不容易。”
狗宝应一声道:“大公子说那些松鹤堂的掌柜们心里不踏实,我可听说,他们都快乐晕过去了呢,以往在松鹤堂可没这么些分红,大公子又发下话去,虽刚接下松鹤堂,两家就算一家,以往的那些账都算在内,照着那些账给掌柜账房伙计分红,那些人哪见过这么多银子啊,乐的嘴都合不上了,京城的松鹤堂重新开张的时候,小的可在呢,那掌柜的卖大力气了,要不是心里高兴,能这么干吗,如今谁还不知道跟着大公子就有肉吃。”
可儿道:“你这张嘴倒是比谁都能说,你怎么知道人家高兴,人家心里不高兴也不能摆脸上啊。”
狗宝嘿嘿一笑:“不摆在脸上就瞧着银子也高兴啊。”
可儿道:“原来你是个财迷,三句不离银子。”
凤娣也笑了:“今年铺子里掌柜的辛苦,咱们狗宝也辛苦,没有狗宝,裴文远那混蛋可成余家的女婿了,这是大功,可儿一会儿你去知会忠叔一声,叫给狗宝十两银子,几匹料子,让他回家瞧瞧去,不说还有个妹子吗,给你妹子做两件衣裳,也让她沾沾你这个当哥的光。”
狗宝忙跪下磕头道:“那小的可替我妹子谢大公子了。”
凤娣道:“行了,快着起来吧,用不着这样。”
狗宝站起来刚要出去,忽想起一件事来道:“大公子,常志在外头呢,说想见大公子。”
可儿哼一声道:“他能有什么事儿,左不过是要攀高枝儿去了。”
狗宝一愣,不明白可儿说的什么,凤娣道:“你出去跟他说,让他好好跟着小王爷当差,那是正道儿,比做买卖强,赶明儿出了头光宗耀祖,我跟着脸上也有光,我这病着,就不见了,横竖也不是去的多远,早晚有见面的时候啊,来日方长吧。”
狗宝出来看见常志道:“原来你是跟大公子辞行的,我还不知道呢,傻傻的帮你捎了话进去。”
常志脸色略暗:“大公子说了什么?”
狗宝道:“大公子说让你好好跟着小王爷,说你这是正道,以后光宗耀祖,比干买卖强。”
常志道:“大公子不见我?”狗宝点点头:“大公子病着呢,说来日方长。”
狗宝道:“你是这就走还是怎么着?”常志道:“小王爷让我过了小年再回京。”
可儿道:“公子的心太善了,常志这小子背着您攀上了小王爷,庆福堂成了这小子的跳板了。”
凤娣道:“他当初来铺子也是走投无路,他心思活络,主意多,的确是个人才,不然,许慎之也不可能瞧上他,他自来就想着谋个一官半职,以前是没机会,如今机会来了,怎还能坐视,这样的人留不住,走便走了,今天不走,以后也要走,倒不如早些的好。”
可儿道:“总之,这样的人不地道。”
凤娣摇摇头:“名利二字,自打有人那天开始,谁能看得开,追名逐利的人太多,常志不过其中一个罢了,至于成不成功,就看他的运气了。”
慎之看了少卿一眼:“怎么着,信里说了什么?那丫头好了吗?”周少卿道:“身子倒无大碍,只这心怕是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