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德米拉护士,这里有伏特加吗?”娜塔莎抬起头,平静地看向柳德米拉。
“应该有吧,我过去看看,那个看安置室的安德烈是个酒鬼。”柳德米拉答应着,扭着屁股快步走了出去。
娜塔莎目送着柳德米拉走出门,默默低下头向千叶美惠没有生气的身体看了看,轻声对大竹森也说,“柳德米拉护士说的对,她活不了了,你是军医,应该知道这一点。”
“可是,可是,”大竹森也眼神无助地晃动着,纠结地轻声喊着,“可她是千叶小姐,她这么有本事,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死呢?”
“谁都会死。”娜塔莎声音很冷,“我让人去找些烈酒,你给她灌下去,也许可以让她醒过来几分钟,和她最后说几句话。”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柳德米拉和伊万少尉跟在一个身穿将军制服,留着大胡子,一脸威严的老人身后快步走了进来。
“叔叔?”娜塔莎吃了一惊,没有想到这次过来视察的领导居然是她的谢尔盖叔叔。
谢尔盖对着娜塔莎露出一个慈爱的微笑,笑容转瞬即逝,对着安置室堆满了的尸体看了看,随即目光落在躺在地上的千叶美惠和跪坐在一旁的大竹森也身上,眉头微微跳了跳。
“叔叔,您肯定见过她的照片,千叶美惠,还有一个名字,白鸟千惠子,日本的传奇特工,没想到她居然就在我眼皮子下的林场藏了两年。”娜塔莎指着千叶美惠,无声地叹了口气,“可惜我发现她已经太迟,她已经被林场里那些混蛋折磨地就快要死了。”
“什么,她是日本特工?”柳德米拉和伊万少尉都吃惊地瞪大眼睛,两人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娜塔莎,既然我们现在面前的是日本特工,那么你就请其他同志,对了,还有这个日本战俘都出去吧。”谢尔盖板着一张脸,对着屋子里其他几个人下了驱逐令。
见大竹森也拼命赖在千叶美惠身边不肯走,娜塔莎还是狠不下心对他挥起手里的木棍,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叔叔,“这个战俘是一个日本军医,也是千叶美惠的爱慕者,我们问询的时候千叶美惠可能随时会死,最好让他留在这里。我们可以说中国话,他听不懂。”
谢尔盖只是向大竹森也那里瞟了一眼,就轻轻点了点头。
大竹森也小心地将伏特加烈酒一点点地灌进千叶美惠的嘴里,几分钟后,千叶美惠长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千叶小姐。。。”大竹森也轻轻呼唤了一声,便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千叶美惠茫然地盯着大竹森也看了看,目光投到身边地上摞着的一个个尸体上,凝神片刻,才轻声问道,“大竹军医,是您吗?我还没死?”
大竹森也眼里都是热泪,对着千叶美惠使劲点头又摇头,“千叶小姐,您,您不会死。”
千叶美惠的眉头因为身上的疼痛紧紧皱了起来,轻声呻吟了声,便转过头去,“您说谎了,我知道自己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