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问心焦莫名:“林兄不过是武君,如何是穆龙青的敌手。漫说相差两品阶,即是一个品阶,也是难以跨越的鸿沟啊。”
一道同行,一道寻宝,一道战斗。友谊日渐增进,聂问怎能不忧心仲仲:“万一林兄有三长两短,我又怎能对得住他。”
一道墨黑的光影陡然崩出,聂问颜色大白,看清是左无舟才缓过神来,顿焦急:“林兄,我们还是速走吧。”
“不,聂兄,你先走。”左无舟眼波中自有一道毅然之色,笑吟吟:“我来与他周旋一番!”
聂问正欲劝告,左无舟颌首,声线如刀:“聂兄,请放心,也请相信我。你先自行出谷,我来和他做过一场。”
聂问呆若木鸡:“林兄,穆龙青是魂武御啊。你如何跟他斗。林兄,你莫要发疯了。”
“魂武御,我正想领教。”左无舟含笑。
至此,聂问才是首次得见左无舟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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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番四次劝说,聂问黯然焦心离去。
感应到穆龙青正在一直追逐,左无舟眼波泛住一丝冷浪:“也好,索性今日就跟这魂武御斗上一斗。”
“穆龙青的杀气如此,莫非当真以为我一无所知。”左无舟一边纵身飞掠,一边森然:“既然此人起了杀意,那我也就容不得他了。”
“魂武御,又如何。在极夜谷这等环境,我未必就没有机会杀了此人。”左无舟杀心大动,神色恢复冷漠,漠然得教人遍体生寒。
“今日,我就教穆龙青此人弄明白一件事。不论他是什么修为,但有杀心,我绝不留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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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如往昔,森冷如地狱之气。恰如魔神。
左无舟神情冷然,纵身疾掠,感知身后的穆龙青愈追愈快,泛住一丝钢铁般的杀志:“不愧是武御,真魂战技果然是极其了得。”
他心神沉浸,浑然天成,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一边飞掠一边思量:“此人身为武御,比我强大得太多。不论正常还是非正常,我约莫都不可能是其敌手。”
“但这不是切磋,是生死战。我从不切磋,只决生死。”如果聂问在此,必见左无舟墨黑色的瞳孔:“有如此环境,我又有‘藏龙魄’,未必不能博杀此人。”
“无非一战,无非生死,何须惜命。”左无舟的思绪愈是沉静,脑海中掠过乘轻舞的娇柔面孔,顿神:“我绝计不会被安逸的日子消磨斗志,绝计不会。不论何时何地,何等强敌,我自当有生死相博的胆魄与斗志。如此,方才是真男儿所为。”
聂问既然先走,左无舟引得穆龙青来追。没了聂问的拖累,左无舟尽可挥洒淋漓,放手一博。
如果聂问知晓自己成了累赘,想必大为叫屈。可实情如何,像聂问这等缺乏战斗意志的武帝,左无舟虽是武君,也有一敌三尚且能胜的拼搏精神。
修为低,不要紧。给时间,就能练上去。意志薄弱,性情柔软,那就是天然而成,纵是修炼得再强,也绝计称不上真正的强者。
所谓强者,最需要的品质,正是不亢不卑,敢于挑战更强者,敢于拼搏,有不屈的斗志,有钢铁的意志,还需杀伐果决。
如此,方才是打不垮锤不烂的真正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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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穆龙青漫无目的的施展真魂战技,一脸自负的样。左无舟先是冷笑,随即心中大是凛然。
“我绝计不可盲目,更不可自大自负。我不是穆龙青,也不是武御。纵然我是,也绝没到我能自大自负的时候。不论我修为多高,我都绝不可自大自负,像穆龙青这等是绝不可取。”
“自大自负可以,除非我探索到了魂修极限与尽头,除非我死了。”
“我就是我,我就是左无舟。我不会变,此时不变,将来也不应当变。我须时时警惕这等潜移默化的改变!”
过往,旁人笑他嘲他辱他。他不为言变,不为利诱,不为色惑,不为武屈,反倒剥却浮华万千,看清真我。只因在沉浮起落中,练就一颗不为外物所动的心。
左无舟有斗志,有拼搏决心,不等于盲目自大。通过之前的真魂战技,他略知武御的强大了。并不夸张的说,即使一百位武君围攻,也难把穆龙青如何了。
但他不是寻常的武君,他有“藏龙魄”。但凭“藏龙魄”,穆龙青未必能察觉到他的气息。此乃唯一相博的机会。
“我以双系超魂战技突袭,不过只给他造成些微的伤害。可见即使是五系瞬爆,也难毙此人。”纵是战意翱翔,左无舟也是灵台清明:“唯一之机,就在以‘藏龙魄’近身相博。此乃唯一的一线机会。”
“还需一个绝佳的地形环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