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偃罗汉望了望装做未曾听见,却面露喜色的望天狼冷刚等人一眼,呵呵笑道:“好一对鸳鸯,老弟啊,俺希望你时时刻刻记得这句话,不要再为了一些莫名的回忆去苦闷才好!”
喝了一大口酒,楚云深沉的道:“但愿如此。”
于是,气氛中有着轻松,有着愉快,不再似适才那般沉闷与郁重了,阳光在各人尽情的吃喝中,又偏斜了一段
收拾好了一切行装坐骑,而那七匹一色纯黑的骏马此刻亦神态昂昂,仰首高嘶,显然,它们也享受过一顿丰盛的午餐了。
楚云上前拍拍自己那匹心爱的坐骑,毛色油亮润滑,抚在手中舒服极了,黎嫱在旁羡慕的道:“云,你这匹马好极了,你好像有不少珍贵的东西呢……”
楚云笑道:“或者,只要你愿意,我所有的一切都将是你的,并且其中包括区区在下于内!”
黎嫱轻哗了一口,嗔道:“人家不来了,你老是戏弄人家……哼,谁希罕你……”
二人正在低声说笑,快刀三郎季铠已大步走了过来,沉声道:“盟主,上路之时,是否按照本盟一贯行进方式?”
楚云略一沉吟,道:“不用了,但你与龚宁二人,可采取另一方法,由你在前二十丈开路,注意警戒,龚宁落后二十丈殿后,若有情况及发现,可用盟中‘鬼位天’通报,吾等可能一直要行到今夜才能休息了。”
快刀三郎答应一声,偕剑铃子二人双双上马,出林而去,楚云等亦各自牵着坐骑走出林外,但是,在这时,各人耳中亦同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
这声音极其遥远,但非常清晰,令人感到刺耳,连心中都会荡起一种烦闷的感触,若你仔细去听,可以渐渐发觉这是一连串的金属片交击时所发出的声响,但是,这声响却又恁般杂乱而繁嚣。
楚云向每个人的面孔上瞥了一眼,天狼冷刚毫无表情,不发一言,大漠屠手却抢前两步,凝注已策马行至十丈开外的剑铃子龚宁——因为声响正自这条静荡的大路上传来,来自他们晨问出发时的方向。
一切都在阳光下显得很宁静空寂,路上见不着其他的行人,再加以那阵阵迅速移近的“劈夸”,“劈夸”地刺耳响声,空气中刹时充满了一片紧凝——
狐偃罗汉下意识的摸着那硕大的肚皮,两眼半眯,嘴中却不知在低声嘀咕些什么,凤目女黎嫱已在不知不觉中将佩剑拔出一段,圆睁星眸注视着右边路上。
于是,可以看见一片飞扬的尘土了,尘土中两乘雪白的骑影几乎像御风而行般如飞似的向这边接近,而那片刺耳的声音,也就响得更急了,更厉了。
天狼冷刚冷冷地哼了一声,道:“这两个小子在官道上如此疾驰,未免太猖狂了。”
狐偃罗汉亦接上了口:“不知这两位仁兄是什么路数,又不知是否冲着吾等而来,只是俺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这味道有些辛辣……”
天狼冷刚忍然道:“可要龚宁将这两人拦下?”
楚云正待回答,那两乘白色骑影已如狂风般自数十丈外的距离驰至剑铃子龚宁马前,四只铁蹄所带起的尘土,扑面弥向龚宁而去,但是,龚宁却似木头一样不避不闪,依旧挺于鞍上不动。
他此刻的位置,正好站在路边,容那两乘飞骑并肩而驰,是足足可以过去的,但若像来骑这般疯狂奔行,却是不敢说了。
天狼冷刚勃然暴怒,低吼道:“盟主,应施以颜色!”
当那个愤怒的“色”字甫自冷刚唇中吐出,两乘来骑已蓦然分成八字形冲向两旁,靠左边的一骑,挟着一股猛烈的冲力直撞向峙立不动的剑铃子龚宁而去!
那两匹白色的骏马,非但高大肥壮,四条腿更是又粗又长,神伟无比,一看即知不是中原所产,此刻带着一股强劲的力道冲刺而来,颈上鬃毛更如倒刷般根根竖起,雄昂至极!
情势是很明显的,假如二骑一旦接触——一是猛劲,一是静力,则剑铃子龚宁势必连人带马被撞翻倒地!
于是——
宛如电光一闪,剑铃子双手猛力一带缰绳,两腿向侧旁用力一挟,以他精湛的骑术倾力驾双着座下自己已乘骑了多年的爱马,就在千钧一发之中,剑铃子的黑色坐骑一声凄烈的“唏哩!”长嘶,硬生生地向路边草丛中挪出一丈,因为剑铃子勒马的力道用得太猛。以至马口嚼铁处皮肉翻裂,鲜血汩汩流出!
经过的情形快速得不容瞬目,惊险无比,楚云连看也不看那两个马上骑士一眼,断然暴吼道:“给我截下!”
随着他厉烈的语声,剑铃子已如疯虎出押般腾空飞起,左手一探,一条数丈长短的“套马索”已“嚯”的疾射而出,直向那匹白马罩去,右掌疾抖,一柄闪耀着精芒的锋利匕首,如流虹般猝然飞刺另一乘白马上的骑士!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