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墙面斑驳,但贴了很多画儿,应该是晴瑟画的。从很幼稚的儿童画,逐渐变成了各种画风,抽象、浪漫、古典。绘画类型拓展到油画、素描、版画等等。
看来她画画的兴趣是从小就培养起来的。
还有卧室,虽然小,但布置得挺温馨的。两张床中间只隔了一张小桌子,她的床应该是靠墙的那张,因为上面摆了几个企鹅玩偶。
他发现她还挺喜欢企鹅的,画的画儿好多都是企鹅。
这么细细一看,屋子里好像到处都是企鹅的痕迹,电视柜旁边有一个小书架,上面放着一排企鹅小摆件。
正打算问晴瑟就这么喜欢企鹅吗,段和鸣突然注意到了企鹅摆件旁的一个长方形的相框,黑色的。
黑白照片,照片里是一个女人,眉目和晴瑟有几分相似。
是遗照。
应该是晴瑟的母亲。
段和鸣喉咙一涩,到嘴边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晴瑟本来就小心翼翼的留意着段和鸣的反应,她注意到段和鸣在打量着整个屋子,他的面色如常,表情松弛平淡,似乎眼前的一切并没有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他这样淡定自若的态度,倒是让晴瑟很意外。
段和鸣难道真的不在意这些吗?
按理说,他从小生活在上流社会,住着金碧辉煌的房子,突然来到这种绳床瓦灶的环境,不说嫌弃和避之不及,至少也该有点反应的啊。
她还以为段和鸣的心理活动会是----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么穷的地方?
直到她发现段和鸣的目光落在了书架上。
她瞬间回过神来,意识到他看见了妈妈的遗照。
但他很有礼貌和素养,并没有多问,而是不动声色的挪开了视线,昂起头看了眼天花板,淡淡问:“这个灯坏了?”
晴瑟点头:“嗯。客厅里就这一个灯。”
段和鸣长得高,不需要用梯子,晴瑟就搬了个凳子过来,他踩了上去,拿着手电筒,照了一下。
线已经老化了,灯泡也是那种很老式的种类和型号。
正当他准备拧一下灯泡时,突然听见晴瑟说:“我妈妈在我高二的时候就过世了。”
段和鸣握着手电筒的手顿了一下,不由加大了力道。
即便她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叙说一件普通寻常的事情,可他在听到时,还是猝不及防有一种,心被扎了一下的感觉。
这屋子里没有男人生活过的痕迹,也没有任何男人使用的物品。
他猜,或许她的父亲没有和她们一起生活,或许她是离异家庭。
那么。。。。。从高二之后她都是一个人生活?
虽心里有了种种猜测,但他什么都没多问。
段和鸣其实是个不善表达的人,别看他平时吊儿郎当不着正调,损起人来妙语连珠毫不嘴软,但嘴也挺笨的,说不出来那些安慰人的废话。
段和鸣将手放了下来,落在她蓬松柔软的发顶,温柔的揉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