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殊也紧张的不行,“还是你在太学待的不开心?”
“没有不开心,也不是什么大事。”周勤笑道,“家母年事已高,前些天来信提到身体不适,我身为人子却不能在家奉养母亲实为不孝。”
书什么时候都能读,奉养母亲的时间却不多,所以他准备回老家照顾母亲,在老家考过解试然后再进京考礼部试。
到时和这些同窗科场上相见,再较量一番也不迟。
周勤要回老家奉养母亲,这个理由一出来谁都说不出劝他留下的话。
苏景殊有些舍不得,“你路上小心,记得跟着大商队走,千万别落单。”
虽说世上还是好人多,但是保不准什么时候就遇到了坏人,小心点没坏处。
周青松和周勤同吃同住几个月,这时候也很舍不得,“不等成绩出来了吗?”
这家伙成绩那么好,直讲先生们都说他能稳进甲班,那么好的成绩离开太学多可惜啊。
“周勤兄都要回老家了,还在乎什么成绩?”旁边的同窗拍拍他的肩膀,“话不多说,去外面正店给周勤兄践行?”
同窗离开京城下次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践行肯定不能少,苏景殊和王雱不能喝酒也不会缺席。
街上的店铺分正店和脚店,正店可以自行酿酒,也可以将酿出来的酒卖到别处。
酿酒的资格不好获取,据说京城只有七十二家店有这个资格,所以称之为七十二正店。
脚店不是客人歇脚的店,而是没有官府酿酒许可的酒楼和摊位,规模不见得比正店小。
要喝酒就要找歌女妓子陪酒陪唱,苏景殊和王雱年纪小,还没到参与这种活动的时候,平时顶多跟同门一起听个小曲儿,再多的话就算家里不说他们也不敢。
一群人浩浩汤汤往外走,孙直讲路过的时候忍不住摇头,“年轻人,没定性。”
梅尧臣似是身体不适,掩唇咳了几声,然后才笑道,“稳重就不叫年轻人了。”
学生的答卷已经写完,接下来是他们这些直讲忙活的时间,看看这群小
子这次写的怎么样(),回头去国子学那边比比?()?[(),能和那边打个旗鼓相当才好。
国子监的考试是放在一起的,太学这边考完,隔壁国子学的学生也都交卷出门了。
苏景殊等人出门没走几步,不远处的巷子里就传来了熟悉的叫嚣声。
“赵清,你是不是有病?”庞衙内气的跳脚,“我们俩都考不合格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是不是欠揍?”
名为赵清的宗室子叉腰对骂,“你考不合格是你自己没本事,我学的好好的你凭什么说我考不合格?”
庞昱上下打量,来来回回看了三四遍,小胖脸上的不屑明显的不能再明显,“就你?还合格?大白天的做什么梦呢?”
怎么说都说不到一起,互骂之后便嗷嗷呜呜打成了一团。
苏景殊:……
惹不起躲得起,退退退退退!
一群人心照不宣全当没听见,绕过巷子走到大街上立刻忘了刚才听到的动静继续说笑。
所有人都不觉得国子学的衙内们打架斗殴和他们有关系,成功没有掺和进去的苏小郎和王小郎也这么觉得。
直到第二天一早,苏小郎在家门口收获一位庞衙内。
小小苏:……
庞昱脸上带着乌青,见着人后骂骂咧咧的说道,“你不知道赵清那小子这次多过分,他把殿下家的二哥儿抱来当挡箭牌,那小孩儿才三岁!三岁!”
他口中殿下是刚成为皇子的赵宗实,进宫之后还被改了名字,他如今不再是赵宗实,而是皇子赵曙。
苏景殊:……
就算对面找了个年仅三岁的帮手,庞衙内找他也没用啊,他又不是三岁。
庞昱捏着拳头骂了一会儿,然后压低声音问道,“景哥儿,你还有没有私藏的唐门暗器,炸药那样威力太大的不要,能吓唬人就行。”
苏景殊揉了揉脸,两眼无神,“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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