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阵师完全没有了之前狩猎典礼上意气风的模样,她现在更像一个酗酒过度的醉汉,至少她的脚步和他们的是如出一辙的,看上去随时都会一个踉跄摔倒在路边。她就那么摇摇晃晃地朝海岸这边走来,任杂乱了的褐色丝肆意的沾在脸颊之上。
萨扎冲她挥了挥手,想简单地打个招呼,而她前进的方向也在恍惚之间竟然越来越接近这边了。
原以为她是看见了自己的动作才向着这边来的,但她在经过过他的时候却丝毫没有停滞脚步的意思,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她的样子有些像是在逃跑。
“你好?你。。。”萨扎忍不住还是开口叫了她一声,她听见后真的回过了头。在仅有的光线之下,他看见的是一双迷离的眼睛,而那双眼睛在看见他之后,似乎有了刹那的清明。
他刚想再开口,却感觉身上一沉,她竟是直接扑在了他的身上。她那双愈浑浊的眼睛吃力地看着他,她的嘴张了张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没有出声音,只是散出了淡淡的燃情果的味道,然后便不省人事了。用上燃情果酿造,一定是烈酒,而且价格一定不菲。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中突然闪出了这么一个念头,在此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懂得酒。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有个更大的问题正等着他:现在该怎么处理怀中的睡美人。她靠在他身上之后便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样,整个人赖了上来,他只好努力地扶住她。
“喂!魔阵师同学!醒醒!”虽然萨扎自己都觉得这个称呼有点傻,但是好像也只能这么叫她了,“你住在那里?我送你回家吧?”
“让我们来效劳吧!”
萨扎这才注意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站着四个健壮的男子,他们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或者说看着他怀中的女生。他们身上没有一寸看上去像是乐于助人的好人,难道魔阵师就是在逃避他们?他不禁这么想到。
“不麻烦几位了,我送她回去就好了。”
“少废话!”为的大块头已经失去耐心,直接上前抢人了。
看着汹汹伸来的强健臂膀,萨扎倒是很配合地把人撑了过去:“伙计,你可接好了!”在人脱手的瞬间,趁着大块头的注意力集中在昏睡中的魔阵师身上,他狠狠地从侧面向大个头的腰间踹出一记飞踢。
大块头应声倒地,然后他再次搂过魔阵师轻柔的身躯。这是萨扎设想中下一刻的画面,然而实际的情况却让他庆幸现在是在夜里。
萨扎踹在那个大块头腰上之后,对方那结实的身板不仅没有受到动摇,倒是把他给震了出去。落地时一个不小心,他还摔在了地上。
那个大块头恨恨地瞪了地上的萨扎一眼:“滚!”他扛着人便要离开。
“站住!”
“小子,我最后原谅你一次。如果再浪费我们一秒时间,你就准备爬着回家吧!”
萨扎挠了挠头,打架这件事向来是他的短板,那一世是,这一世或许还是。不过这一世的情况却有些不同了。“那个傻大个,对!叫你呢!听不懂人话?把人放下,滚!”他拍拍身上的尘土说。
或许是嚣张的话已经完全激怒了那个为的大块头,他汹汹地回头朝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走去,伸去他的大手,像是要撕碎那张辱骂过他的嘴。
两道青光划破了夜色。
大块头男子及时地用手去挡那突如其来的风,他确实及时,挡住了那抹原应掠过他脖颈的风。但他却身子向前一倾,单膝跪在了地上。鲜血从他的手臂和脚踝处缓缓流出。
“还是个法师啊!”大块头甩了甩手臂上的血,一咬牙还是站了起来。“一起上!宰了这小子!”
看着原在旁观的三个男子也准备加入战斗,萨扎知道现在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刚刚出的那两道风刃受到紧张的情绪影响,确实有失水准。这一次,他要为自己的风刃魔法阵雕印上所有他所有刻录下来的最具进攻性的魔纹!风刃的魔法间隔时间到了,两个魔法阵在一个呼吸间就缔结在他双手之中。
也许这些门外汉根本只是知道法师的存在,却连双手同时施法都不曾听说过,不过没关系,今天他们就会学到这一点:没有绝对的把握,千万不要去招惹那些能够双手同时施法的法师。
随着最后一个萨扎青纹雕印完成,两道风刃再次射了出去,就在那个带头的大块头还刚刚拔腿朝这边跑来的时候。这次两道风刃瞄准的是同一个位置。
下一刻,刚刚还在带头冲锋的大块头却僵硬地站在了原地。他用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腹部,努力不让盘在里面的粘滑的事物滑落出来。也是在那一瞬间,他明白了自己应该做什么了。他转过身缓缓地离去。而他的那几个同伴见到他腹部的惨状后个个大惊失色,连躺在地上的魔阵师都不要了,惊呼着就跑走了。
可怜的家伙看来他只能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去医疗所了。萨扎想。不过如果他愿意承受罪恶的话,他完全可以让从这种痛苦的摧残中解脱。不过在他看来,为这么一个人渣背上负罪感,那不值。他经过缓步前行的大块头身边,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径直地走到魔阵师身边,背上她一边走一边继续考虑着眼前的大问题。
清晨
睡梦中的梵妮突然惊醒,整个人坐了起来,却现自己身在一个陌生却又不陌生的地方,镇上旅店的房间里,她不愿回家时就会来这里住上一晚。可是自己怎么回到这里来呢?她脑海里开始回忆昨晚的遭遇,那个下流的人渣竟然用出那种肮脏的手段,她记得自己慌张地逃出了酒吧,但是却那人派出的几头狗围追,再之后她一直跑一直跑,直到失去意识。。。。。。她突然记起一张脸,一张算得上英俊的脸,她昏迷前见到的最后一张脸。是他!那个妨碍自己狩猎疾胫蜥蜴的男生!
她这时才想起看看自己的身上。衣物健全,是旅店里标准的睡衣。等等!这么说来。。。。。。梵妮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她想到了一个很不好可能。但是那个男生并不在这里,而且自己的身体也没有感觉到,感觉到什么异常。
转过头,她现了床头柜上的纸条:
你好,魔阵师同学。相信你还记得我,那个在你的狩猎试典上帮助过你的男生。我不知道昨晚在你身上究竟生了什么,但是庆幸的是我将你从那几个傻大个手上救了下来。因为我不知你住在哪,所以我就将你带到了这家旅店,不过我昨晚忘记带钱出门了,所以住宿费,还有给佣人的小费全是从你的钱袋里拿的,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相信这不会成为我的债务的,对吧?多余感谢的话你就不要多说了,我也不会留下我的姓名的,我只是一个见义勇为的好人罢了。再见!你的同学,萨(只写出一个字,又马上涂掉了)
纸条就放在那些她换下来的衣物之上,那些衣物则是被整整齐齐地叠放在那儿。
“流氓!我要剁掉你的手!”虽然梵妮也知道自己不会那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