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吉旸的告知,舒沄此刻哪里还不明白那文步成几人来院子里寻她的真实目的?
只是人家不明说,她也就不搭话,只是默默地坐在一旁,看着文步成献宝似的把一件雕刻精美的黑色木雕碰在手心里,爱不释手地对着她说道:“舒姑娘,你看看这雕工,这刀法!这可是荆州最有名的木雕大师珍也的作品,才完工两个月,便被箫公子给求到,送到咱们虞城来的!”
舒沄挂着淡淡的笑容,目光在那件木雕上停留了片刻,自然也看的出那木雕确实精美无比,只是她的爱好不在这个上面,自然也就不可能如文步成一般那样爱恋。
一旁的箫公子一直含笑听着文步成的夸奖,转脸一下便看见了舒沄脸上可疏离的笑容,顿时笑容一淡,开口问道:“看舒姑娘的样子,似乎不太喜欢这木雕?还是说,舒姑娘见多识广,有见过更好的作品?不妨给我们说说?”
“箫公子这话可就折煞我了!”舒沄闻言一愣,顿时警惕地朝着箫公子望过去,一脸真诚地说道:“我只是不懂而已!箫公子多虑了!这木雕简直就是鬼斧神工,哪里是我这样的凡夫俗子欣赏的来的?我也就只是看个热闹而已!”
“舒姑娘不懂木雕?”文步成听到舒沄的话,刚刚还激情澎湃的表情顿时一凝,整个人瞬间便情绪淡化了下来。
“嗯,我不懂!”舒沄老实地点头,然后疑惑的问道:“这个。。。。。。是必须要懂的吗?”
“那倒不是!”箫公子朝着文步成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这才淡淡地笑着说道:“舒姑娘不懂也是可以看看的,这是大师的作品,堪称传世精品了!”
舒沄笑着点了点头,看着文步成站在原地神色尴尬的样子,很厚道地没有露出任何的嘲笑神色来。
文步成也觉得有些全身难受,尴尬地朝着众人看了眼,这才流连般地朝着手里捧着的木雕看了又看,开口说道:“我还以为舒姑娘也喜欢木雕,这才特意去寻了箫公子,请他割爱把这件东西拿出来给我们瞧瞧,涨涨见识呢。。。。。。。”
“多谢箫公子和文公子费心了!”舒沄客气地说完,端正地坐着也不再也言语了。
一时间,厅堂内又寂静了下来。
文步成一反刚刚的兴奋模样,有些悻悻地捧着木雕小心地放到了桌旁的一个精美木盒里,这才坐好,朝着舒沄看了好几眼后开口问道:“舒姑娘既然不懂木雕,那肯定还是有其他的爱好吧?明日天气不错,不知道舒姑娘是否愿意和我们一同出游?”
“出游?”舒沄一愣,脑子瞬间便明白文步成这邀请为什么来的这么突然了!他们是想让她主动开口,把明日去慧园赴宴的事情给说出来,到时候顺水推舟地要求一起去,这不就完美了吗?
想到这里,舒沄顿时有些为难自己要怎么开口说了。
“舒姑娘,你明日是有事?很为难吗?”文步成似乎找到了突破点,双眼晶亮地看向舒沄问道。
“无事,多谢文公子关心了!”舒沄的思绪顿时被瞬间拉了回来,勉强地扬了扬嘴角,对着眼前的几人说道:“我只是在想我喜欢什么而已!平日里都跟着师傅在学医,倒是极少有时间或者是想法出去游玩之类的,文公子这个邀请,着实让我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决定了。”
文步成闻言,脸色顿时有些不太好地笑笑,神色难看地对着舒沄问道:“舒姑娘明日有时间?”
“有啊!”舒沄毫不犹豫地便笑着点头,一派欢喜地对着眼前的几人说道:“前几次各位公子真心相邀,我都有事辜负了,这一次要是再辜负了几位公子的邀请,且不是识趣了?”
箫公子微微皱了皱眉头,侧目朝着文步成望去,目光中那严厉和责怪的光顿时让文步成的额头上泛出了颗颗冷汗来。
“呵呵,那还真是难得啊!舒姑娘居然有时间。。。。。。。”文步成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神色尴尬地说了一句后便坐在椅子上,目光闪烁地端着茶杯一口一口地灌了起来。
箫公子目光冷淡无比地朝着文步成看了眼,这才望向舒沄问道:“既然舒姑娘明日有时间,那我们便约好一起去虞城内再好好地转转好了!”
“好啊!什么时候出门啊?”舒沄毫不犹豫地便问道。
“午时前,舒姑娘觉得如何?”箫公子一边说着,一边紧紧地盯着舒姑娘,想要从她的目光中看出点什么来,只是舒沄却是笑眯了眼地一个劲点头。
“好啊,箫公子你们说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出发好了!”
箫公子的眉心蹙的更紧了一分,低头喝一口气手里的茶水,仿若漫不经心一般朝着坐在另一处的程玉才看了眼。
闻弦知音的程玉才顿时裂开嘴笑了笑,看着舒沄说道:“对了,来的时候我们遇上舒姑娘院子里的人,听说明日舒姑娘似乎要去哪里赴宴用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这个邀请会不会来的太突然,让舒姑娘你为难了!?”
箫公子满意地笑笑,目光一直都盯着舒沄。
“程公子,这是我院子里的人说的?不可能吧?我自己都不知道明日要去哪里赴宴呢,他们怎么知道的?”舒沄一副装傻充愣的样子,看着程玉才紧张地问道:“程公子,我这院子里是有人乱造谣言?这个,要怎么处置啊?总不能让这院子里动不动就是谣言满天飞,回头把我的名誉给毁了吧?”
这思路,猝不及防地拐了个弯,一时间让程玉才也忍不住楞了楞,只得望向了文步成。
人家是将军府的表少爷,在某些方面,可是有不少的权利的。
文步成把嘴边的茶水给吞下,给了舒沄一个难看无比的笑容:“舒姑娘放心,这个事情我记在心里了,回头就安排人去查一查,定然要把这造谣之人给抓出来,还舒姑娘这院子一个清静的。”
“如此就最好了!劳文公子费心了!舒沄在这里多谢了!”舒沄笑眯眯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客气地朝着文步成等人福身行了一礼,直让几人有些郁闷地坐在椅子上,一时间没有了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