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咯吱作响的积雪,周宁忽然想到花园中走走,记得来时第一晚待过的那个亭子四周似乎种的有梅花,雪下赏梅可是一件雅事,周宁想到这里,心里想到了一个词,附庸风雅,附庸就附庸呗,反正我本来就是个庸俗之人。
雪依旧纷纷扬扬,反射着灯光,在雪地上面闪着熠熠的光辉,周围倒一点不暗。
周宁钻进亭子,不及抖落身上的积雪,先朝着清香处走去,只见一枝红梅从亭子外的假山石后探出,红色的骨朵映衬着白雪,娇艳可爱。难怪古人都爱梅花,果然是不畏严寒,骨气可嘉!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可是周宁能记起的关于梅花的诗句却只有这一首,还是小时候在完全不知道诗意跟老妈威逼利诱的情况下死记硬背的,看来还是小时候的记忆力好,后来上学学了那么多,都记不起来了。
周宁感叹了一番,索性靠在亭子的栏杆上坐下,刚坐好,就看见远处走来一人。
来人穿的十分单薄,脸上微微发着红光,手中提着一个酒壶,脚步有些趔趄。
周宁心里腾起一丝暖意,迎着来人走了上去,将他拉进了亭子,“二哥,你不是在大堂里陪众兄弟喝酒吗?怎么来了?”
单雄信呵呵笑道:“我喝的有些多了,出来走走。”
周宁扶着他在旁边坐下,“二哥,你穿这么少,冷不冷?要不我回去帮你拿件衣服。”
单雄信抓住周宁的手拉她在旁边坐下,“我不冷,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来,喝点酒暖和暖和。”说着将手中的酒递了过去。
周宁被单雄信这样拉着,脸上微微发烫,心里却更加温暖,当下接过酒壶,扬起脖子喝了一口。烈酒入肚,连腹中也是腾腾的热气。索性又灌了几口。
单雄信笑着从她手中夺过酒壶,“好了,臭丫头,等下又该喝醉了。”
周宁笑着说道:“我酒量可没那么差。”
单雄信仍旧拉着周宁的手,斜睨了她一眼,说道:“还不差,上次人都给我丢到山东去了。”
周宁脸上微微一红,说道:“这次反正是在自己家里,喝醉了就喝醉了呗。”说着便伸手又去夺酒壶。
单雄信虽然已有熏熏之态,伸手却极灵活,高举酒壶,一跃而起,人已翻到了亭子外面,却因为地面滑溜,脚下又是一个踉跄。
周宁笑着追了出去,“二哥,我们玩个游戏吧。”
单雄信笑道:“好啊,什么游戏?”
周宁道:“这个叫做真心话大冒险,就是我问你问题,如果我猜对了,就是你输,输的喝酒,怎么样?”
单雄信道:“小孩子的玩意。”
周宁眨眨眼睛,“我不管,就要玩,好不好吗?”攀着单雄信的胳膊撒起娇来。
单雄信说道:“好。”当下在雪地上面席地而坐。
周宁在他对面坐下,“那我先问,你今年二十七岁?对吗?”
单雄信瞪着周宁,张大嘴巴,“这个也算?”
周宁笑道:“自然算,你只说我说对没有?”
单雄信无奈的点点头,喝了一口,“现在该我问你了吧?”
周宁点点头,“二哥请问。”
单雄信狡黠的一笑,“你姓周,对吗?”
周宁笑道:“你可真是有样学样,举一反三,好了,喝就喝。”
单雄信将酒壶塞进周宁手里,周宁喝了一大口,问道:“你尚未娶妻。”
单雄信脸上闪过一丝异样,虽然只是一瞬间,却还是被周宁看在眼里,他微叹口气,笑着说道:“有意取笑我,这口酒我可不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