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嘉贵妃对着枝枝招手道:“你叫南枝?”
枝枝抱着怀里的书,上前几步,回道:“奴婢陈南枝。”
“把书放下吧,怪累的。”温嘉贵妃话落,玉和姑姑去接枝枝手上的书。
昨日傅景之叫她一同入宫,却没想到,竟然是温嘉贵妃要见她。本以为温嘉贵妃是要敲打敲打她这个外室,更没想到的是,温嘉贵妃竟然真的就是在跟她话家常。
提及父母的时候,枝枝回道:“爹爹是个教书先生,娘亲绣工补贴家用,弟弟是个学生。”
温嘉贵妃道:“怪不得一见你就知道,是个读过书的,知书达理,书香门第。”
其实她只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何谈称得上是书香门第。可是温嘉贵妃笑意浅浅的,却一点轻视都没有,还与她道:“我爹爹也是个教书先生,只不过他的学生家里都位高权重,他时常碰一鼻子灰,回去以后,气的胡子都要抽抽。”
提起这个,枝枝也笑开了,“我爹爹也是,遇到不听话的学生,能气的吃不下饭。”
两个人有个共同的言语,屋子里不时的就能传出笑声。
清儿从外面回来,正要进去,却被玉和姑姑拦下了,用手比划道:娘娘这会儿心情很好,我们在外面待着,莫扰了娘娘的兴致。
都知道温嘉贵妃是个安静的性子,像这样的笑声,是极少听到了。
清儿好奇的问:“里面是张小姐?”
如今嘉和宫里称得上主子的,只有温嘉贵妃和暂住的张家小姐。张家小姐是未来的景王妃,能哄的温嘉贵妃如此开心,是一件好事。
却见玉和姑姑摇摇头,比划道:莫要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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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之刚出温嘉贵妃的院子,就瞧见从西苑出来了一个蓝色衣衫的少女,看到他微微颔首,娇羞的行礼,“殿下。”
傅景之两步越过了她,一字未讲,留下了一个冰冷的身影。
一旁侍候的丫鬟愤愤不平道:“小姐,明明是他欺负了你,让您不得不嫁给他一个病秧子,他怎么还这么无礼,对您不理不睬。”
张梦瑶看着男人远去的身影,直到他消失,才回过神来,指甲嵌入手掌,缓缓地说:“不得无礼,他可是六殿下。”
正是因为他是六殿下,也是一个病秧子,这件事才愈发不对。
那晚,她虽然神智无知,昏昏沉沉的,但是她能察觉到男人手掌心的厚茧,还有他略微粗糙的皮肤。
而六殿下不同,从小养尊处优,手掌心瞧不见,手背却是白皙柔嫩,不见一丝粗糙。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她的身子晃了晃,猛的蹲坐到了地上。
服侍的丫鬟吓了一跳,连忙道:“小姐,您没事吧。”
肚子些许疼痛,身下有什么黏腻滑出,张梦瑶攥紧了手下的青草和泥土,再次问道:“让你们寻找的那颗翠玉珠子,可寻到了?”
丫鬟道:“里里外外都看过了,连草丛都寻了,没有寻到啊。”
张梦瑶只觉得一瞬间天塌地陷,在昏迷的前一秒道:“想办法趁着今天的乱,联系到父亲的人,就说我一定要与他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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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得知张姑娘动了胎气,温嘉贵妃猛的站了起来,有一瞬间的失态,“她动了胎气?”
清儿跪地道:“太医亲口说的,张姑娘晨起滑了一跤,亏得是落在了草地上,土质松软,才只是动了胎气,没有伤及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