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的汗珠从左烈额头渗出,身躯微微颤抖,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的厮杀。
是何人乱了星象?为什么连修罗神教护法的星象也无法探知?似乎一直巨大的魔手,在星光闪烁的天幕中游走,每一道星辰的清辉,都是一支杀人的暗箭。
占星不成,此地不可久留,一旦占星通天的魂力被人发觉,可能还会招致追杀。左烈收起魂力,顺着小路向岛屿深处走去。
高大的树木挡住了星光,林中更加黑暗幽静。如果顺着路走,有路必定有人,不如离开小路,往山上去,如能找到山洞,暂且住下再说。
山上黑暗无路,左烈虽然练了燃灯术,可以照亮黑暗,但在这陌生的岛屿,也不敢贸然燃起烛火。
左烈摸索着在黑暗中穿行,不知过了多久,竟然真的发现了一个山洞。洞口宽阔,洞内漆黑一片,不知洞有多深。洞前野藤横生,枯枝杂乱,像是许久没了人迹,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左烈掠过杂枝乱藤,走进洞口,一阵森然的凉气从洞里透出来。脚下高低不平,难以行走,左烈食指一举,一支烛火在指尖燃亮,照亮山洞。
洞壁潮湿,凹凸不平,不断有水珠从洞顶渗出,滴在左烈身上。左烈借着烛火的亮光,继续前行,察看洞内地形。
走了好久,转了一个弯,山洞豁然开阔起来,一块方圆百丈的空地出现在眼前,前面远处,似还有隐约的灯火。
有灯火就会有人,在这荒凉的洞里会有什么人呢?
穿过平坦的空地,山洞又突然变窄,但洞壁平整光滑,地面上铺着方正干净的石块,像是山洞,又像是一个通道。
通道很长,隐约的灯火就从通道尽头传来。顺着通道前行,灯火愈加明亮了,走到通道尽头,左烈看到一段粗大的油松树枝,蘸在一个两人多高的石槽里,松油不断从槽内溢出,顺着槽壁流下来,燃着的松枝发出熊熊火光,照着一个雄伟的石门。
石门高约两丈,碗口大的石环坠在石门中间。石门两边,站着两个栩栩如生的石人,石人目如怒火,炯炯有神。石人肩上各背一条石蟒,石蟒巨口獠牙,粗壮的蛇信从口中吐出,象要把人一口咬住撕碎。
左烈后退几步,站在道边,右掌一推,一股强大的魂力从掌心发出,滚滚涌向石门。魂力与石门相撞,只听“砰”地一声,左烈被反弹的魂力震得倒退三步,石门却纹丝不动。
左烈已有两千年的魂力,他刚刚发出的魂力虽然速度缓慢,但足可以推动一块千斤巨石,怎么会推不开两扇石门?
左烈看着门前的石人若有所思,他缓缓举起右掌,掌心再发魂力,涌向右边石人,石人被魂力所推,缓缓转动。左烈又发魂力,推动左边石人,高大的石门随着石人的转动缓缓开启,明亮的火光从门射出。
第二十章 蛇女
左烈放轻步履,小心地进了石门。石门内是一个方圆千丈的空地,一条宽阔的石路伸向空地尽头。
石路两边,每隔两丈,就有一个石人,石人手托石碗,碗内满盛松油,燃着的松枝蘸在碗里,火焰在松枝上跳动。
一个空旷颤抖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走过来王子,我在等你。”
果然有人,只是她怎么知道自己是王子呢?左烈想着,顺着声音前走。走了许久,在灯火的尽头,左烈看到了一个高大的石座,一条巨蟒盘坐在石座上。
巨蟒硕大的头上,站着一个一尺多高的女子,那女子美貌动人,神情高傲,眉目肃杀。
她见左烈走来,说道:“我知道你就是水族的王子,可是现在水族的王要杀你,你该知道吧?你竟敢谋杀王,你就只有死。”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是水族的王子?”
“我是蛇女,我一见你就知道你是水族的王子,你和先王姬舜长得一模一样。你闯进王宫杀王,被王囚在水牢,现在看守你的章鱼和你都失去了踪迹,那条死章鱼是不是背叛了王,和你一起走了?”
“是媸发背判了我的父王。我的父王宽容善良,从不枉杀海域水族,可是媸发残忍无道,多少无辜的生命死在他是手中。他背叛了我父王治下的宽容善良的王道,同族相残,妄自称王。”
“我的父王为了保护精灵与修罗神教鏖战十年,现在下落不明,可是媸发却要逼死精灵,他怎么能称作水族的王?”
“你父王的下落与我何干?媸发王要杀水魄精灵,那她就该死,要不王怎么会杀她呢?你虽是水族王子,可是现在的王是媸发,王要你死,你同样要死?”
一阵风暴在左烈眼中刮过,一个六芒星在他额头隐现。
“你的父王宽容伟大,我的父王就死在他的手中,他帮龟族杀死我的父王,我们蛇族在这偏僻黑暗的洞中屈居千年。姬舜不死,父王永不瞑目。”
“你的父王是谁,我的父王为什么要杀你的父王?”
“我的父王就是蛇族的蛇尊,一千年前,蛇族住在岛屿南面的蛇洞,龟族占据岛屿北边的龟山,两族以岛屿中间的清河为界,划河而居,万年如此。”
“你的父王登上王位,把龟族的龟母奉为水母,为他掌管水族天文历法,龟族因此享有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