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祝童,在座的数人基本上都不知道井池雪美为什么会突然对那个地方表示出如此强烈的兴趣。祝童想,如果他们知道井池雪美的终极目的是把龙庭买下来,变成另一个天夜牧场,恐怕会闭不上嘴。如果他们知道得更多一些,知道井池雪美也许应该叫赵雪美,身上可能流淌着北宋皇家的血脉,可能会有人从这艘游艇上跳进黄浦江。这个人只能是松井平志先生,他如果知道自己家族奉为家主的是个汉人,一定会有很超常的反应。
叶儿很注意的祝童和井池雪美的一举一动,希望找出些迹象。这是天性使然,并不能责怪她心胸狭隘。任何女人遇到类似的事都会有这样的心态。
可是,她失望了。祝童与井池雪美之间表现的很正常,似乎,他只是作为朋友,陪着远方的客人到开封进行了一此短期旅行。
朵花被井池雪美的讲述迷住了,拉着黄海要求也去开封,到那座六朝古都看看。
祝童表现的有点低调,他把主人的角色交给了陈依颐小姐,随着井池雪美的话时而笑笑,大部分时间没怎么插话;事实上,也插不上几句话。对于开封,井池雪美小姐似乎比他知道的要多。
叶儿曾经试图打破两人之间的隔阂,只是,祝童总是顾左右而言他,礼貌倒是礼貌,总是不回应她的暗示。
以叶儿的自尊,不会允许她过分迁就一个男人,即使他是自己的最爱。
朵花看出叶儿的心思,低声在她耳边说:“男人都是一身贱骨头,别理他,过几天就好了。”
叶儿笑笑,朵花现在幸福的就像一朵凤凰花,哪里能体会到她的心情。
酒过三巡,井池雪美站起来敬酒,特意对松井平志说:“平志君,李先生和陈依颐小姐已经达成一致意见,支持你做福华造船的总裁,让我们提前为平志君祝贺吧。”
松井平志昨天去了金茂大厦,与史密斯和卡尔先生进行了四小时交流,双方也就这件事达成了共识。如果没太大的意外的话,无论福华造船的股份结构如何,松井平志的位置已经没什么悬念。
他站起来喝下一杯酒,从侍者手里接过酒瓶为大家斟满,说:“我很感激雪美小姐、陈依颐小姐和李先生对我的支持,现在唯一的希望是,福华造船能早一天启航。拜托二位了,为我们共同的事业,干杯,”
黄海与福华各方面的牵扯不大,相应的最热烈:“我们都希望早一天看到福华造船启航,为了这个目标,希望各位能给予李先生最大的支持。”
祝童与黄海碰一杯,福华造船最大的压力都在他身上,对松井平志说:“重要的是,平志君在上海玩得开心。”
美酒入腹,宾主皆欢。
三、雾里行船
(ten?method=view&bid=21十年盘点,请书友们继续支持面具,一千票一更。一万五千——一万六千)“东海骑士”曾经是海轮,为了适应上海的观光市场甲板被精心改造过,空间感良好视野开阔,浦江两岸风光尽入眼中。
宴会进行到后期,酒过三巡,气氛变得轻松惬意。
祝童手执酒杯倚在船头栏杆上,任江风将潮湿的水汽扑洒在脸上。
他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跳进黄浦江,就此从上海消失,从福华造船这个是非圈里抽身。
也许,过上一年半载等这一切成为过去,他还能回到上海。
如果叶儿心里有他,两人还有机会续接这段感情;如果这一切本就是个错误,这样结束对大家都好。
想着想着,祝童嘴角浮起一道笑纹。如果他真从这里跳下去,明天的报纸会如何评论?
福华造船筹备处主任、年轻的亿万富豪、神医李想,与昨夜陪井池财团年轻的女继承人井池雪美小姐夜游浦江时,不慎失足落水,至今下落不明……
黄海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他左手不远处:“小心点,别掉下去了。”
祝童这才发现自己的上半身已经探出船外太多,他一口喝干杯中酒,将酒杯抛进浦江,自嘲的笑笑:“真掉下去,也许就简单了。黄警官,你认为呢?”
“李主任是说笑话吧?能坐在这里喝酒是多少人毕生的奋斗目标,你是大家眼里的幸运儿,不该有如此的想法?”
“看到这江滔滔浑水,偶有所感啊!”祝童伸展着手臂,扫一眼甲板另一边。
井池雪美拉着朵花和叶儿叽叽喳喳说着什么,完全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陈依颐在靠着另一处栏杆向松井平志介绍两岸的风景。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安适。
“李想,我一直向问你个问题,如果你没有坐上那次列车,没有遇到叶儿,你会不会来上海?如果我没有遇到朵花,叶儿会离开我吗?”黄海正面看着祝童,问。
“这是两个问题。”祝童没有躲闪黄海眼底的锐光,收起刚才的闲散;说:“首先,你应该知道这样的假设毫无意义。不过你既然提起来,我想……左右现在有点时间,讨论一下也很有意思。”
黄海右手攥着只酒瓶,左手端着酒杯,看样子,刚才是想和祝童喝一杯。既然祝童的酒杯被抛进黄浦江,他就给自己的酒杯沾满,将酒瓶递给祝童。
“先干一杯。”
“干杯。”
祝童接过酒瓶,仰头灌下一大口,哈哈笑道:“痛快!这才是喝酒。”
黄海也喝完了自己的酒,拿过祝童手里的酒杯又倒满,说:“是啊,好久没这样喝了。”
刚才在餐桌上,两人都没好好喝酒,此时没人在一边看着,黄海一连喝下三杯,祝童也把酒瓶里的酒喝光了。两人相视一笑,同时扬手将酒杯酒瓶抛进黄浦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