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语宁这一日都在筹划着送往北城的物资。
虽然阿萍只是才有孕,可是祁语宁恨不得把孩子出生以后到周岁时所需之物都备齐。
有着灵灵在,提前便可知晓阿萍腹中胎儿乃是男孩,是以送去北城给孩子布料用物,一切都是以男子为主。
陆泽晚间下衙归来,见着祁语宁的院落之中,满满几个木箱子都是给婴儿与萍姑娘所准备的,他看了一眼道:“你虽知那萍姑娘腹中孩儿是男孩,可萍姑娘不知,你这一股脑儿都送男婴所用之物,萍姑娘那边必定会多想。”
祁语宁倒是没有考虑到这一点,“这倒也是,不如就多添些女孩子的玩意,左右日后也会有小侄女的。”
祁语宁自是盼着祁家子孙满堂的,子女众多为好。
祁语宁想了想道:“算算我小侄儿的生辰应当是在七八月里,正是夏秋之时,到时候我可以前去一趟北城见我的小侄子。”
陆泽道:“我觉得与其你这般大费周章送东西前去北城,倒不如让那个阿萍姑娘来盛京城之中休养,北城到底不比盛京中原之地的气候好。
你派着盛京城医术高明的大夫过去,也比不上宫中的御医,盛京城之中好的稳婆也不愿放弃盛京贵人这边的富贵去往北城。”
祁语宁一听陆泽所说确实有道理,扶医馆是祁王府的产业,找两个经验老道医术高明的大夫的确不难。
但要找经验老道专给盛京城贵人们生产的稳婆,满打满算两只手都数得过来,这些稳婆伺候过贵人无数,接生技术高超。
纵使是祁王府出面,这些稳婆也未必愿意去北城几月。
与其找几个比她们经验差些的稳婆,倒不如还是让阿萍姑娘来盛京的好,起码盛京祁王府比北城祁王府还要宽敞许多。
不过,若是萍姑娘在盛京生产,自家哥哥就不能伴在边上。
想了想,祁语宁依旧让春分送着大夫与稳婆前去北城,等到了北城让祁宇安抉择是否要让阿萍姑娘来盛京城之中生产。
春分与大夫稳婆没耽搁两日就前往北城而去了。
祁语宁这两日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处理账本公事来也都极快。
正逢秦侯府秦老夫人的寿宴,祁语宁本是不大想去的,可是想想秦峰与陆泽素来乃是好兄弟,秦峰祖母寿宴,陆泽定会前去,她便也带着灵灵前去了。
一大早,陆泽起来的时候,都已习惯怀中躺着的祁语宁。
平日里仪态端庄高高在上的祁语宁,睡着之后就如同一只安静乖顺的小猫而已。
望着怀中姣好的面孔,陆泽深呼吸一口气,只在心中念着心经,平复着自己那并非正人君子的心绪。
祁语宁嘤咛了一声,差点让陆泽破功,只得将佛经念出口来。
祁语宁听着念佛声,半睡半梦间到了公主府之中。
平柔公主府之中,礼乐声热热闹闹,祁语宁见着公主府的大殿跟前的八仙桌上,摆着一对精美的龙凤喜烛,两边的宾客都等着新人拜堂。
祁语宁穿着一身红色嫁衣站在人群之中,却等不来新郎。
“不会这一个新郎又去出家了吧?”
“我看着陆世子往香林寺那边跑了。”
祁语宁只觉得浑身发寒,迷迷糊糊间梦境一转,到了靡靡梵音间,黄墙寺院跟前写着南无阿弥陀佛几字。
祁语宁入内,见着陆泽穿着一袭红衣跪在佛祖跟前。
一旁的小秃驴陆昀拿着剃发刀给陆泽剃着脑袋道:“哥,早就和你说过不能娶祁语宁的,你幸好及时醒悟,皈依我佛。”
“陆泽!”祁语宁上前看着跪着的陆泽,“你不愿娶我了吗?”
陆泽没理会自己,只低低念着佛经,祁语宁只觉得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陆泽!”
祁语宁在噩梦之中醒来,好久才知这是一个噩梦,但听到了陆泽念着心经的声音,她猛然睁开眼睛,“你还真想出家?都念起佛经来了?”
原来她那不是梦境之中的念佛声,“陆泽,你不许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