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桑德邦太太回来的时候,大家正在吃午饭。她带来的消息不是很好。坦普尔小姐仍在昏迷之中,肯定几天内都无法行动了。
告诉大家这些情况之后,桑德邦太太将话题转移到实际问题上来。她给那些想返回伦敦的人提供了列车时刻表,给打算接着去旅行的人制定了合适的计划。她有一张单子,列出几条适合今天下午分组坐出租车在周围一带短途旅行的线路。
人们走出餐厅时,旺斯特德教授把马普尔小姐拉到一旁。
“也许今天下午您想休息一下。如果不是的话,我一小时后去找您。有座很有意思的教堂,也许您愿意看看?”
“那太好了。”马普尔小姐说。
2
马普尔小姐安安静静地坐在接她的汽车里。旺斯特德教授在他说的时间里过来找她了。
“看完这座独特的教堂,我想您会很开心。还有这么美丽的村庄。”他解释道,“为什么不好好欣赏一下当地风光呢?”
“您真是太好了。”马普尔小姐说。
她有点不安地盯着他。
“太好了,”她说,“就像——唉,我不想说这么做似乎很冷血,您知道我的意思。”
“亲爱的女士,坦普尔小姐跟您并非老朋友这一类的关系。虽然她遭遇意外确实令人难过。”
“哦,”马普尔小姐再次说道,“您可真好。”
旺斯特德教授打开车门,马普尔小姐钻了进去。她猜想这是一辆租来的车。带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去参观附近的风景,这个想法不错。他本可以带上一个年轻一点的、更有趣也更漂亮的人。当他们穿过村庄的时候,马普尔小姐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两次。他正凝视着窗外。
车子驶离村庄,转入一条二级乡村公路,绕着山坡行驶。这个时候,他扭过头对她说:“恐怕,我们要去的不是教堂。”
“嗯,”马普尔小姐说,“我想不是。”
“哦,您也想到了。”
“我可否问问,我们要去哪儿?”
“我们要去卡里斯镇的一家医院。”
“啊,是的,坦普尔小姐被送去那儿了?”
这个问题有点多余。
“是的。”他说,“桑德邦太太去看过她,并从医院给我带回来一封信。我刚刚跟他们通过电话。”
“她还好吗?”
“不,不太好。”
“我明白了。至少——真希望我没明白。”马普尔小姐说。
“很难预测她会不会康复,但是已经没什么能做的了。也许她无法恢复意识了,但她突然清醒过几次。”
“那您为什么要带我去那里呢?我不是她的朋友,您知道。这趟旅行中我才第一次见她。”
“是的,我知道。我带您去那儿,是因为在一次清醒的时候,她问起了您。”
“明白了。”马普尔小姐说,“真奇怪她为什么会问起我,为什么她会觉得我——我可能会对她有用,或者能做什么事。她是一个有洞察力的女人。您知道,她是个伟大的女人。作为法洛菲尔德的校长,她在教育领域地位显赫。”
“我想,是那里最好的女子学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