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行密的声音在旋密气浪中响应:
“死,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生存毫无价值,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钱柳惊疑地道。
“要生存得有价值,必先懂得自爱,你伤势非轻,先服下这两颗血菩提吧!”杨行密说时,己从怀中取出二颗血菩提,塞到钱柳手里,身形却未因及而停。
杨行密顿了一顿,又道:
“你也许还在恨我如故,但此药于你有益,快服下吧!”
边说边硬将它塞到其手中,他要将药送入,身形不由稍缓,在凛冽的旋密中,钱柳隐约瞥见杨行密的左目,这眼睛,正是杨行密为救他而废掉的!
钱柳本因花贱之死而恨杨行密,但杨行密三番四众对他舍命相救,他的心能否容许自己再恨下去?他紧握着剑,他的剑,本己注满满腔悲愤和仇恨……此刻,他对杨行密若仍有恨,剑一挥出,便可把其击杀。
然而他没有那么做!他只是伸掌接过血菩提,就像是接过了杨行密那颗赤热的苦心。
二人终于冰释前嫌,杨行密心形于外,登时清密送爽不绝。
“杨行密,我自出世以来便要面对种种难关痛苦,你若和我一起,将会只有不幸……”
钱柳由感激而由衷地忧伤道。
杨行密挟着他的身于己在这短短瞬间,便跃落到海边的一处岩顶,应道:
“柳师兄,别以为天下最痛苦之人是你!我何尝不曾遍历无数挫折?但任何冲击我也可承担得起!”
“好!也只有你这种不屈不挠的人,才配做我钱柳的朋友!”钱柳脸上现出一丝欢悦的微笑道。
由于剑池有变,拜剑山庄随即调动人马,后山本是疏于防卫,但亦聚集了百余人加此时,王建护着袅袅,只见他一边护着她,一边冲入敌群,与这百余人混战一起。
王建习剑以来从不残杀伤人,故仅以其精妙剑法把对方的剑挑斩脱手,可惜如此拖延,众人仍不断攻击,前扑后继,如潮水般汹涌狂杀攻围,将他俩围在核心。对方人多势众,王建渐感吃力。
就在此际,人潮中突然响起了连声惨曝,原来杨行密以捷迅身法,使出黑云密布腿法将众喽罗一一击倒,势如狂风,迅若闪电,众人尚未看清,便受击遍倒地上。
王建一陈惊喜,搂起袅袅,忙惜机跃出核心,骤觉人影一闪,钱柳己落在他俩身前,道:
“这里由我开路,王建你保护袅袅先走,杨行密断后!”
王建挥剑戟指海边,道:
“不成,给咱们预备的般己遭拜剑山庄这些家伙斩断纤绳放飘走了!”
果然,只见海波中有几艘船艇无人驾驭而随波飘流。
突地,一声如雷杀声响起:
“这几个家伙统统不能放过,你们给我杀!”
杀声震大,只见傲天李茂贞率领千余人,从四面八方向沙滩汹涌攻击而来。
而在剑池门前的剑魔平将门经过住温的一番日舌后,己怒气冲冲的向海边走来,住温在后急呼道:
“剑魔平将门,你伤得不轻,要杀钱柳不应急在一时!”
“不!我要杀了他!和他问归于尽也行!”
剑魔平将门气势汹汹地咆哮道,边奔向这杀声震大的海滩。
此时,混战中的杨行密凭气已察觉到四周的形势不妙……
“时间己来不及,必须速战速决!”他向钱柳,王建,袅袅说了一声,使出黑云密布腿法踢伤十余人,闯开一条路,忽地面色肃沉地道:
“我要使出战雄,你们快让开!”
杨行密说着,潜运内劲,并不伸手拔刀,而刀扣地出“挣”的一声龙吟,应声脱开。
“放屁!你们已给咱们重重包围,插翅难飞,还是乖乖受死吧!”一名黑衣大汉朝指骂道,似乎将他的话毫不放在心上。
杨行密向上走出两步,声色俱厉地道:
“你们听着!快让出一条生路,否则你们只有一一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