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被父亲拘着去傅府道歉,没了皮脸,便也不在傅骁玉面前乱晃。把这笔账结结实实记在了文乐身上,谁知道这听个墙角的功夫,竟然听到了这么大的消息。
并且——傅骁玉嫁人?
傅骁玉怎么能嫁人?
尹柳咬碎了一口银牙。
汤池里,文乐泡得昏昏欲睡,听到孙煜儿问:“你们进行到哪一步啦?”
文乐眼睛都不睁,说:“刚找到媒人,马上纳彩。”
“纳彩?这个季节啊。”孙煜儿托着腮帮子换了个姿势,说,“戏本里都说纳彩要送大雁,这季节哪儿有大雁。”
张烈半睁着眼说:“戏本上的哪儿能当真,要是文人结亲,没那个能力打大雁怎么办,就不结了?”
孙煜儿喝了口果酒,说道:“所以说你这辈子就别想结亲了,有能力当然要做啊,文乐又不是文人。”
文乐靠着,突然睁开眼,仔细琢磨了一番。
新年新气象,傅府也一样。自从权力还到了吴茉香手上,从前那些乱嚼口舌的小丫头小厮们都被找了莫须有的名头送出了府。
知道发生什么事儿的,人人自危,生怕惹到继夫人。
初一初二傅盛要宴请一些商人,带着妻子上门的算得上正常,带着一些名妓的就是不知道脑子里出了什么问题。
好好的傅府愣是给整得乌烟瘴气的,傅盛还不以为意。
傅骁玉因媒人上门的事儿正是高兴的时候,心情好了看什么都舒服,连带着傅光他都有几分好脸色。
只是懒得费心思对付傅盛和吴茉香,便寻了个由头一个人去了别院。
进屋就瞧见原本种着的柳树樟树换成了杏树,冬日栽种不易,但是给的赏钱丰厚,工人们干得十分起劲儿。
回了院子里,马骋急急忙忙赶回来,推门而入,看到傅骁玉蹲坐在地上,不管那衣袍被泥土污染,专心致志地照顾着一堆名贵花种中间那棵普普通通的兰花。
马骋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原地踌躇了半晌。
“怎么了?”
傅骁玉声音轻快地问。
马骋捏了捏衣角,半跪下去,说:“原本约定的月底纳彩,镇国将军府那边来了消息,说是推迟一阵儿。。。。。。”
咔嚓一声,马骋吓了一跳,头垂得更低。
看见几滴艳色的血滴落在地面上,这才发现傅骁玉捏碎了那浇花的瓷瓶。
马骋不敢抬头看傅骁玉的脸色,光他想象出来的都够他喝一壶的。
跪了大约半刻钟,马骋才听到傅骁玉沙哑的声音。
“知道了。”
马骋抿着唇,竟有些埋怨那年少的将军来,说道:“要不,奴才上一趟镇国府。。。。。。”
“不用。”傅骁玉摆摆手,看到手心的伤,将它藏在了宽大的衣袍底下。
“推迟就推迟吧,咱们等得起。”
作者有话说:
傅骁玉: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