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转回了傅府,那一堆堆的赏赐自然也到了傅府。
文乐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傅骁玉却得替他惦记着。
哪怕到了傅家,也差了人将那些金玉珠宝赏赐尽数带回了镇国府,顺便给老夫人带话,他们在傅家居住几日。
傅府依旧是那样子,装饰得比那皇宫还亮堂。
傅骁玉带着文乐先去给老夫人行了礼,傅骁玉磕头,文乐挺着背只鞠了个躬。他背后的镇国府顶着他的脊背,要是跪下去,傅老夫人都受不起。
“澈儿昨天开始害喜了,今日都没起得来,床上歇着的。”傅老夫人把傅骁玉扶了起来,说,“你们回来住住也好,让她也宽宽心。”
傅澈依旧住在自己未出阁之前的宅院里,傅骁玉去陆洲之后,盒盒就不天天往外跑了,每日都待在房中与她说话。
她前仨月一点动静都没有,谁知这会儿开始害喜了,昨日一天就堪堪喝下一碗粥,其他时候见着什么都反胃。
往常爱吃那豌豆黄,越细腻越爱吃,看点话本,抄抄诗词,捻着一块儿吃,又糯又甜。
现在看着那豌豆黄都犯恶心,哪怕惦记惦记都不成。
傅澈屋子里被捂得一点风都不见,盒盒还让人把地龙升起来,屋子里暖和得很。
聂寻昨日还来过一趟,说家里这些桌子椅子边角旮旯太尖锐了,今日就喊了木匠来讲这些尖锐地方都给磨平了,贵的木材舍不得磨的,就拿那绣着小儿画像的布包住。
傅老夫人听聂寻如此上心,便也由着他弄了,心想这澈儿以前在农家受了些苦,谁知好日子都在后头,有个哥哥顾着,又有个相公怜惜。
看到这些的可不止傅老夫人,还有傅澈的四妹,吴莹。
吴莹如今已经及笄了,也开了脸,是傅老夫人请人来梳头的,也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家。
傅老夫人原本是不喜吴茉香的血脉,可傅骁玉做了男妻,傅澈又嫁了人,唯一一个傅光又被送去玉书院求学,家中只有吴莹一个小辈。
爱屋及乌,大家一个屋檐下,说说闲话聊聊天,傅老夫人把对傅澈的喜欢转到了吴莹身上。
傅澈未嫁之时,吴莹还是单独辟出一个偏院给她住的。嫁人之后,吴莹已经搬来了内里,就住在傅澈对门,中间隔着一小花园。
得了老夫人青眼,吴莹在府中地位越来越高,按着岁数,她是家中孩童最小的,自此傅盛也多顾及她些。
按理说,她应当有很多人求娶才是,可她都看不上眼。
对傅老夫人说是惦记家里,想多陪她几年。
如此贴心,傅老夫人也不说什么,往她院子里多分了些珠玉宝石。
除了吴莹的丫头芷兰以外,无人知道她内心的想法。
吴莹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坐不住,又是绣手帕又是看书的,总归是一样事儿都干不下来。
她对着镜子看了看,取下一支钗来,换成了另一支,问:“芷兰,你瞧瞧,这支是不是衬得我颜色好些?”
芷兰替她插上,说:“我的好小姐,你都摆弄一天头发了。您现在啊,就跟那天仙似的,谁不知道傅府有个还未出阁的丫头漂亮至极呢。上回老夫人出去参加诗会,还有那得了诰命的夫人询问您的年纪呢!”
吴莹娇嗔地拍了她一把,说:“你还不知道我惦记什么,就知道说这些羞我。”
芷兰笑着沾了沾茶水,在那桌上写了一个字,说:“奴婢知道,您啊,是惦记这个!”
“时候不早了,咱们现在就去二姐那儿吧。”
“再缓缓吧小姐,二小姐最近害喜。。。。。。弄得屋子里都是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