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夕你怎敢如此笃定?”玄辰星打断我转移话题的企图道。
暗骂玄辰星低能加白痴!这种事情是现在说的吗?如果真是朱君止干的,揭穿他岂不会惹他恼羞成怒,杀人灭口?如果不是他干的,他蒙受冤枉不舒服,肯定也得砍十好几人泄愤!朱君止武功这么好,月秀的伤又没好利索,真打起来谁治得住他?
脑子里一边想着主意,我一边着重语气道:“我当然笃定!朱朱虽然是坏蛋却绝不是小人。我见过他滥杀无辜,可从没见过他恩将仇报。”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虽然猪与马的构造不太相同,但好听的话,总是喜欢的。“连言庄老头儿不也是吗?他想害朱朱,可朱朱走的时候只拿了他的武功秘笈,没伤他性命。”说话主要靠语气,语气真诚,就算假话也真了几分。
于是说到后来,连我自己也不由得信了。确是如此的,朱君止从没伤害过任何对他有恩的人!就算玄辰星几次三番指着他鼻子骂,他也没做什么不是吗?
月秀在他身中粉絮时,曾以内力给他蓄命。皇上发兵十万围剿昆仑山,是铭王爷替他解围,而玄辰星既替他治过箭伤,又不顾危险和风契去言庄救他。朱君止并非无情无义,而是太重情义。他就是太重感情了,才把道德论理当成狗屁,为人处事随兴到变态!
顿了顿我又说:“再说朱朱是杀人的行家,出手一向坚持‘快,准,狠’三原则。哪会这么没水平得让秀秀得了喘息时间恢复?而且他就算怕被人认出是他干的,也用不着又下毒,又雇人那么麻烦。直接灌了迷药,一刀抹脖,再把尸体喂猛兽多简单?还有火烧,烧得面目全非,亲妈都认不出来!还有硫酸不晓得你们知道不?费思特是一定玩过得啦。那个最好用!不管活人死人往里一扔,四小时。。。不,我是说,两个时辰之内就会化成一丁点儿残渣,连DNA都验不出是谁!”
一干人等被我说得目瞪口呆,大有开了耳闻的样子。统一将视线从朱君止身上移开,集中到费思特身上,看得那家伙一个劲打冷颤。
“原来费兄才是使毒的行家,有机会定要讨教一番。”朱君止笑嘻嘻地抱拳行礼,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不过他偶尔会瞄向我,眼底涌动出的深情感动,是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的。这一次果然赌对了,他没错。
萧然和铭王爷被这么一说,也貌似恍然大悟,先后对费思特拱手,口称失敬。风契本想有样学样,却因为抱着孩子行动不便,只好象征性地晃晃胳膊。然后对我说:
“夕夕真厉害!找来的哥哥都这么有本事。”
我冷笑不语。暗爽地看着费思特脸色阵红阵白,既窘迫却又不知如何辩解。该!等着朱君止找你“讨教”吧!谁让你刚才不替我女儿说话,任由他们把她当怪物!
“那么夕夕是信定了朱君止了?”唯一不卖我面子的人开口了,我开始考虑他为人这么冷情,是不是住在冷宫里更适合?
我说:“爱一个人,当然就要信他。没条件,没选择的。”
他道:“如此便将他人生死置之不理了吗?就算你刚才说的在理,可没有物证人证,又怎能让人信服?”
我皱起眉毛,说:“那也没什么证据说就是他做的呀。先入为主的观念可不好。”
他说:“那便要他证明不是他做的。只要他能找出真凶,就算我冤枉了他,与他陪礼道歉,任他惩罚。”
“可。。。”
“可如我罚你做你不愿做的事呢?”朱君止显然对玄辰星最后那句话很感兴趣,甚至于抢了我的话头道。
“只要我能做到,无论是否愿为,定如你意!”
“君子一言既出,可不反悔?”
“定然不悔!击掌为誓!”
啊啦?为什么掌在半空停了?
“不过,这事需得有个时限才好,相信夕夕与大家都想尽快看到水落石出。”
“玄兄此言有理。若小弟拖个三年五载,将此事赖去也不好了。便定为三日如何?三日内我查出真凶,咱们便依你刚才所言。若查不出来,我朱君止性命是你的,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人才啊!人才!萧夕夕古代游什么最贵?当家主夫!
月秀被砍这事儿肯定算不了!可问他自己又问不出什么。玄辰星干脆来个栽赃嫁祸,让平时最惹他厌的朱君止背黑锅!这样既可以出气,又能激得朱君止尽全力撤查此事。他的办事能力比较强,手底下人又多,这种事交给他最好不过。朱君止如果查不出真凶,以后会更服管束,有利无害。如果查的出真凶,要玄辰星做某些不愿做的事,也不要紧。依着玄辰星的脑子,到时一定会想出周全解决办法。这就不劳别人操心了。
开过家庭会议朱君止就跑了。玄辰星对他相当刻薄,所订的三日之约竟也包括今日!时间赶得很,朱君止就算再舍不得放我鸽子,也只好放了。
我觉着没关系,他不陪我,我可以自己看。于是趁着月黑风高时,从窗口飘上屋顶,寻到程情的房间,掀了瓦片往里瞅。
咦?瓦片怎么这么滑?哎呀!滑出手去了!我抓——
瓦片没事,我摔了个屁墩。
屋内传出程情和绿妖的暴笑声,其中程情还大声嚷嚷着:“耽美戏好看吗?之后还有更激烈的MAKE LOVE!用摔跟头来支付门票很划算了!”
他奶奶!他怎么知道我要偷看他们?准是偷听我们开家庭会议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仇姑奶奶记下了,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