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分的?”路花只好正面问。
小三依然无语,他知道,老二不养父母了,父母只有依赖自己。可是,路花同意吗?她再不同意,自己怎么办?父母又该怎么办?
“路花,如果说都不愿意养父母,你说,父母该怎么办?”
笑话,父母谁不愿意养呢,她只见过分家打、吵、闹,还未听说过,有人不养父母的。该怎么办?她也从来没想过。
“有什么?你就直说。”
“老二不养父母了,他立字活不养,死不葬。”
活不养、死不葬,路花蹬大了眼睛,她觉得惊愕,有生以来,她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语。
“很明显,父母只有咱养,跟咱过。”小三有些担心地问:”你没意见吧?”
路花点了点头。
“我真娶个好媳妇。”小三激动的,一把揽住她。
他真娶个好媳妇,她从来都顺从他,她从来都不给他难堪。路花紧依着他,心里喜滋滋的,公婆经常夸奖她,乡里乡亲也夸奖她,今天,丈夫也夸奖她。
老爹干得更有精神,本来,象他这把年级,早该坐在那里谈天说地,享受晚年之福了。可他才不哩。他生来勤恳,时常起早贪里,忙来忙去的,他不但给把农活全干了。而且,每逢集日,他还骑上自行车,进城做个小卖买,赚点钱,补助一家生活零用。
一日,县城*,商贩云集,百货齐全,人流熙攘,路花也被挤在人海之中,走着走着,她忽然听到一个商人的高喊声。
“卖蒜、卖蒜,蒜便宜了。卖蒜、卖蒜,蒜便宜了。”
不用看,路花就知道是自己的老公公。扭过头,她走到一个卖油糕的摊点上,买了两个油糕,便向老公公走去。
老公公头也不抬,自以为是买蒜人,两手拨弄着蒜串,口里不停念叨,“便宜了,蒜便宜了,随便挑,随便拣”。
“爹,”路花喊了一声。
“噢。”老公公仰起头:”是你,你也赶集?”
路花应了声,伸出手把油糕端在他面前。
“我不要,我不要,”老公公坐在地上,两手舞动着:”你吃,你吃,我不吃,我不吃。”
“给你,你就拿上。”路花把油糕塞到他手中。
“你也吃一个,”老公公接住,又端在路花面前。
“我不吃,”路花转身走了。
旁边的一位商人,看着两人的推让,禁不住地问:”老人,那是你闺女?”
“不是,”他咽完嘴里的油糕说:”是儿媳妇。”
“儿媳妇?”商人很惊奇,他看着老公公吃完了油糕,又劝说”老人,看你这把年纪,又有这样的好儿媳,就不该出来摆摊受罪了。”
“唉,你不知道。”他用包油糕的纸擦擦手上的油气,”我这个人,生来就是个穷命鬼,打三天不干活,就要出毛病,就是腰酸,不是腿疼。”
“噢,”商人说:”原来是这样。”
“坐不住,跑跑走走,还觉得爽快。”
回到家中,老公公已是困乏无力,坐在院子里吃晚饭,他还夸奖说:”在集中,我刚吃了馍,路花又给我两个油糕,吃了吃,现在还不饿。”他对老伴说”媳妇还不嫌我大叫大喊丢她人,还给我买油糕,要是雪娥,躲都躲不及。”
“那有什么丢人的。”路花把碗放在公公面前。
不少人认为,摆小摊是低贱的,特别是郑家老爹,在集中做卖买,常是大叫大喊的。
“那是你的福气,”婆婆边吃边说:”路花与咱有缘,常是有说有笑的,雪娥连理都不理咱。”
公婆时常夸她,路花也觉得公婆与亲生父母一样可敬可亲。小三更不用说,每逢回到家中,去地里拔一条萝卜,除一捆葱,都要把爱妻带上,唯恐别人说他是个光棍汉。
一阵车铃声,小三从外骑车回来,路花开起套间门,他也走进了房间。
“这时候才回来?吃饭吗?”路花问。
“不吃,”他从身后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