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言在心里算了一下,觉得不少,便冲邱鹤年点了点头,这次生意就做成了。
这野鸡卖得是不便宜,不过这胖老板应该还是赚的,现在民间斗鸡的大有人在,恐怕这胖子也是好这口的。
胖老板一共给他们二十五两银子,和两百文铜钱,多出的一百是把鱼也卖了他。
他本想跟邱鹤年要鹿血,邱鹤年说射中鹿的时候是在林子里,不好找,找到时,血都流光了。
胖老板心疼地直哎呦。
等离开肉店,清言偷偷问邱鹤年,为什么不把鹿血卖给胖老板时,对方解释道:“鹿血卖给他不如卖药铺,能卖个更好的价钱。”
等邱鹤年从药铺出来,塞给清言钱袋时,他掂了掂,这鹿血竟也没少卖。
上山这几天着实辛苦,但收入也是丰厚的,要不是眼看着过年了,清言都想再去山上住几天了。
不过想到邱鹤年冻伤才见好的脚,他又觉得两人还年轻,赚钱没必要那么急了。
捂着沉甸甸的钱袋子,清言心情都变轻飘飘了。
他简单算了算,家里床底下本来有十五两银,前几天邱鹤年把年前做的铁器的钱都收了回来交给了自己,整数有八十两。不算那些零散铜钱,加上今天得的三十两银,统共就有一百二十五两银了。
这个数目算不上富裕,但在村子里算是过得好的了,也不怪王合幺一直惦记着那铺子。
本来邱鹤年这几年应该攒了不少家底的,不至于在清言进门时只有十几两积蓄,只是他继承了王铁匠的家产,自觉欠了那兄弟两,便时不时送钱送物过去。
再一个花钱的大头,就是娶媳妇。
清言到现在也不知道邱鹤年到底给了原主继母多少银子,他问都不敢问,怕自己心梗。
买完猎物,夫夫两准备去粮油铺子买些米面粮油和调料,马上过年了,还得再买点鸡蛋、糖块和瓜子花生,再就是买墨汁、金粉和红纸,拿回去写春联。
他们还打算去趟书肆,看看有没有处理的价格便宜的旧书买。
清言正和邱鹤年念叨着要买什么,远远的,他就觉得好像有人在看自己。
大街上的人名简介,比人本身看起来还要更加眼花缭乱。
在那些人名里,有一个名字停留在一处酒肆门前,正随着主人往这边张望的动作微微晃动。
清言在看清那个人名的瞬间,心头一跳,然后回身就跳上了推车往棉被里钻。
正推车的邱鹤年微微一怔,向酒肆那边看了一眼,过往的人太多,他没发现什么不对。
“怎么了?”邱鹤年停下车,轻声问道。
被子里,清言的声音哆哆嗦嗦,“我……我怕生。”
怕生还有时怕时不怕的,邱鹤年:“……。”
远处酒肆门口,原本站在那的人不再迟疑,已经往这边走来,他一身书生打扮,细瘦的身材,面容与清言有两三分相似。
这人,正是原主同父异母的弟弟于清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