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永胜拿着田新苗拿过来的凿子和锤子,虽然只是开个孔,但是他的心情竟莫名地有些激动。
自从腿受了伤,他的心就高高悬了起来,他担心这辈子怕是再也不能做木工了。
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喜欢当个木匠,可是正是他这半吊子的木工手艺,才在父母那里护住了妻儿,也正是这木工手艺,他才能盖起这个他们一家人的窝。
在村里人开始热衷供孩子们上学时,正因为他有这个木工手艺,他和吴氏才狠着心供几个孩子上学。
昊萍学习不太好,初中毕业复读了一年,连个高中也没考上,年岁也大了,自己便主动不去上学了。
昊成高中毕业复读了两年,还是没能考上,恰好那时村长来说应征入伍的事,他便放弃了继续复读。
他们的负担一下子便轻了下来,可是哪成想,今年却出了这样的事。
他虽然嘴上不说,可他心里却着急上火的很,若是他不能再继续做木工,昊明和昊燕的学恐怕也就没法继续上下去了。
看着阮永胜拿着凿子和锤子的手有些颤抖,田新苗心中自是明白作为家里的唯一支柱的阮永胜心中此刻的想法。
田新苗手中拿着上次从木工房拆下来的多余的电线,一边在箱子上量着长短,一边似是无意地开口道:“这木工活也不一定要站着做,我看爹坐着做得也很顺手。”
“就是,我以前很少看爹做木工的,今天一看,还挺好玩的。”
刚好写完作业,走出来的阮昊燕好奇地围在阮永胜身侧,继续道:“爹,你要不要也教教我,这样我就可以和大嫂一起做台灯架子了。”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学木匠干什么?”
被田新苗和阮昊燕这么一说,阮永胜突然感觉自己虽然伤了腿,但并不是没有用。
不过想想做家具的整个过程,他心中还是不由叹气,他也就只能做些像凿空这样简单的活,拿锯子、推刨的活怕是还干不了。
“爹,你要是给我和昊燕教一教,说不定我们三个人就能一起做家具了。”
田新苗抬起头,一脸认真地开口道。
“算了算了,做家具那是你们能干的活。”
“爹,要不您从外面收两个徒弟,那样不就照样可以做家具了。”
刚才阮昊燕说起让阮永胜教她做木工时,田新苗心中便突然有了这种想法。
“收徒弟?”阮永胜的眉头不由皱了皱,“打家具的活本就不多,收了徒弟就挣不了几个钱了。”
“爹,要是您打的家具与别人的不同,款式新,样子好看,我想能接上的活就会多起来,那样即使收了徒弟,也能挣上钱了。”
“款式新,样子好看?”阮永胜停下手里的活,不由叹口气,“我会打的都是简单的家具,哪里会打款式新样子好看的家具?”
他哪里知道哪样的家具是款式新,样子好看的家具,不过就是打些常用的八仙桌,椅子,板柜之类的东西罢了。
听到阮永胜的叹息,田新苗心中不由一动,眼前闪过那些新式的家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