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根本不会同意家里的孩子,这么早就定亲说亲。无关女方的家庭和年龄,只是沈言目前还是个小孩子,定亲结亲对双方都没有好处,所以早早就跟爹娘商量好,不到十七岁,不考虑亲事。
此处的媒人也是有本事的,直接找到了沈来秋,询问沈家的亲事怎么安排。
“大喜啊沈老爷,我是说亲的!城南张老爷家,有个如花似玉的闺女,芳龄十六!能写会算,女红厨艺样样拿得出手!更难得的是,张家家财颇丰,可舍得堆嫁妆哩!您儿子郎才女貌,虽然只有十三岁,但是一看就知道是一表人才!正好两家门当户对,我看,这亲事是做得的!”
正要好好说道说道女方家里有多少家财,就被余氏非常客气的端茶端糕点的动作打断了。
“您好,快来吃点咱们家的茶点,这是帮厨最近做的新式糕点,很适合我们这样的妇人吃,据说还能养颜。”
媒婆一看还有帮厨,更来劲儿了,这不是门当户对吗?越发热切地看着沈来秋,希望沈家可以给个准话。
沈来秋哭笑不得,但是好声好气地跟媒婆解释:“承蒙您照顾,可惜犬子沈言还小,我们暂时不考虑他的亲事。况且我们在幽州也呆不久,等我家大郎沈黎任期到了,估计咱们还会回老家。若是说成亲事,女方说不准还要跟着我们家去远地方生活,只怕轻易见不着爹娘。”
这里但凡是稍微对女儿上心的人家,都不会同意闺女远嫁。所以沈来秋说完后想想,觉得自己的说辞没有任何毛病,就稍微放下心来。
媒婆此时已经惊呆了,她看沈家住的宅院虽然面积比较大,但是陈设并不华丽奢侈,以为只是普通的小富之家。毕竟早些时候,幽州的房价并不贵。运气好的,现在靠着出租房子店铺,都能过上不错的生活,所以有宅子并不稀奇。没想到,这居然是城主住的地方!
她是一个名气很大的媒婆,不是她吹,以她家为中心,方圆十里都有人来求她说姻缘。只是她万万没想到,那户人家眼光这样高,居然看上了城主的弟弟!
她该说那户人家是眼神太好,还是眼神不好。城主家也敢高攀,差点让她这个媒婆出丑!不过,看这样子,想必张家娘子也不清楚,原来那小吏,居然是城主大人的弟弟!
要么怎么老百姓都夸赞沈大人为人正直呢,看着家风就好!沈家产业那么出名,他们家又不是没钱,沈言小郎君还那样知礼。沈老爷也为人谦逊,不像那起家里有靠山,就瞧不起人的人。瞧,还出去耕地!多么朴实正直啊!
媒婆看着沈城主的爹娘对她这样客气,也是心花怒放,受宠若惊。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转达你们的意思。”媒婆暗想,至少得好好说道说道张家,你家闺女好是好,但是要嫁闺女,可不能这样莽撞啊!男方什么家庭也不打听打听,这样倒叫她怎么好意思说亲。
说亲风波就这样过去了,可是不好的消息却再次传来。
西南要打仗,眼下幽州目前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制造兵器。宣帝已经将兵马备足,就准备秋收一完毕,就派几位骁勇善战将帅去西南征战,若是有幽州神兵宝器的加持,那必然如虎添翼。
“爹不用担心,西南那边不成气候,我在那边有认识的行商,他们消息灵通,有自己的门路,早知道西南打的是抢了就跑的鬼主意,可惜,这次恐怕由不得他们了!”沈黎慢慢擦拭手里的匕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虽说兵马和粮草已经备足,沈黎还是以他爹的名义,捐赠一千罐羊肉罐头,五百罐水果罐头,没用公中的钱,是沈黎的私产。这数量不多,混在捐钱粮的富商中,不算打眼。
这是他的心意。
此外,西南的粮食价格飞涨,当地的部分官员也在浑水摸鱼,将几年前的陈粮偷偷卖给当地的商贩,使得粮食价格飞涨。西南边境还有卫国、陈国虎视眈眈,西南百姓何其无辜,一边要受战乱之苦,一边还要要被强行拉去服兵役,家里更有妇孺忍饥挨饿。
要不是京城派出钦差,这帮畜牲还要仗着天高皇帝远,肆意鱼肉百姓,西南那处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
沈黎听闻这个消息,不免眉头紧缩,眼下战事在即,他也不能诸事不问,他有这个能力干涉,就不可以视而不见,否则就违背了他一直以来的行事规则。
粮食价格连朝廷会干涉,但也不会过分干涉。
对于贫苦大众来说,他们赖以生存的粮食哪怕每斤只贵了一文钱,也会给生活造成极大的负担。更何况现在西南边锤的粮食价格,足足比平时贵了两倍。加上玉米的种植还没有普及,粮食不够吃。粮食短缺成了百姓生存的大问题,战事、压迫、粮食产量本身就很低,让边陲百姓过得苦不堪言。
沈黎突然很想念现代,现代社会向来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而古代的钱粮轻易调动不得,遇到天灾人祸,若当朝皇帝是个明君,那死伤的人数还能得以控制,若是正好相反,那天灾也会伴随着人祸,给百姓无尽的痛苦。
沈黎想,商品的价格的问题还要通过特殊方式解决,既不能太过强硬,也不能对商贩肆意涨价的行为不闻不问。他虽然不是什么伟大无私的人,但是眼睁睁看着西南那群百姓被贪官吞噬殆尽,他做不到,同是普通人,同样挨过饿,坐视不管,他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