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乱了脚步,险些从马背上跌下,回腰闪避的时候便觉得脚掌一疼,锥心一般。
徐朗护了球,只身往前冲,那漠南将领稳住了身子,咬着牙加鞭欲追。论武功力气,略逊一筹是真,但说起球技,徐朗可能要败落下风。漠南将领知道这马球中的巧劲儿,想从右侧来个偷袭,扳回前局。
徐朗不知道这般技巧,只是一味的前冲。就在红马与徐朗坐骑将要错蹄的瞬间!一根马球棍横插了进来。
“胡杨林!”魏池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花豹左右跳跃着,嘶鸣着,阻止那匹红马前进。红马也是难得的良驹,跑了三场也不露疲态,摔着脖子和花豹纠缠。胡杨林挥舞着球棍拦着那名壮汉,丝毫不落下风的样子。
‘哄’……的一声,场外一片叫好。
就着这片刻空隙,徐朗已驾马前行数十米,一个高杆打出去——球!进了!
赛终的号声适时的响起了。王允义暗暗松了一口气,扭头一看,果然,沈扬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好。
“国王陛下!”王允义拿酒站了起来:“国王陛下得了好彩头啊!”
漠南王也不动声色的笑了笑,端起酒杯:“王将军也莫要失落,赛场输赢做不得数的。”
除了沈扬和袂林,其他官员贵族几乎都是买的对方赢,毕竟,现在不是伤和气的时候。此刻赢了钱的赢钱,输了钱的赢面子,两方好不其乐融融。袂林深褐色的眼眸闪出一丝杀意,沈扬轻蔑的与他对视了片刻,嘴角闪过一丝冷笑。两旁察言观色的属下们迅速过来敬酒的敬酒,寒暄的暄,免得这两位脾气很不好的大员直接干上了。
王允义一面喝着酒,一面留神着沈扬,偷了个空儿崔尹建秋,让他赶紧吩咐下去,尽快撤宴,以免旁生事端。
王允义在台上心惊肉跳,魏池在台下也心惊肉跳。看胡杨林和花豹都平安归来,又仔细的询问了一番才放下心来。
“幸好有花豹!”胡杨林喜滋滋的:“寻常的马儿,那时候早慌了神了。”
“也全靠你厉害!”魏池诚心夸胡杨林,自己和‘小黑’这样的还是呆在场边算了,上去了就是拖后腿啊。
还没说上几句话,司仪宣布了胜负,赌资也被算了出来,写在牌子上立在了场边。接下来,双方还能上场的队员骑着马绕场一周,接受各位情绪激动的小姐太太们从台上扔上来的鲜花,糖果。魏池知道索尔哈罕还没回来,但还是忍不住往最尊贵的那一排瞧了一眼,坐在那里的年轻姑娘们稍矜持些,只是捂着嘴朝着场下笑。身边的徐朗向那边招了招手,台上的姑娘们笑得更欢了,有好几个包着糖果鲜花的小手绢向这边砸了过来。
虽然别人并没有冲她笑,但魏池还是羞涩的低了头。
徐朗接了一个小手绢儿,得意的在魏池面前晃了晃:“回去我教你打马球!你看,赢了有这个!”
魏池貌似老实巴交的点了点头,等徐朗走远了,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正台——台上已经空无一人了。
正文 第五十章
( ;)50【建康六年】
索尔哈罕不在都城,魏池的活儿少了一半,每天早晨除了例行的公事以外几乎可以不出院门,到了下午,只要不是王允义动了点卯的念头,魏池就可以直接坐在房里等开晚饭。
王允义这会儿正忙着,实在没有心情再点属下的卯,于是乎,魏池经历了当官以来最闲适的一段阵儿。不过不无聊,异域风情是一份调剂,四处逛逛不失为一种乐趣。闲适是闲适,魏池觉得有些落单。陈虎是不会随便陪自己出门的,这人胆子小得很,生怕院子走空了找不到人捎口信,被责骂,又担心魏池出门有危险,只要一提这事情,不但不去,还要反过来劝魏池。说了几次,魏池也不好再提了。杜莨、胡杨林都忙,十天才轮半天休息,杜琪焕、徐樾还行,不过杜琪焕是个睡虫儿,有空就睡觉,谁也扯不起来;徐樾喜欢往城外跑,满山丘的捡石头,魏池提着个布口袋跟了几次,觉得实在是无趣,也弃了那念头。
徐朗邀约魏池去了几次酒馆,人很好,也有话题,可恶的是每次结帐都不掏钱,坏坏的笑着看魏池掏银子。魏池损了他几次,这有钱的纨绔还是捂着口袋不放手,嘿嘿笑得很开心。
漠南短暂而宝贵的夏季就这样糊糊涂涂的靠近了尾声。
“哎!”魏池正在院子里头拿了本书发呆,一个声音从墙头冒了出来。
魏池一抬头,不是那个野丫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