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不如意的事情,覃兄弟还真不如咱家,如今咱家也就有个东厂了!指不定哪天有些撺掇两句,东厂也不要咱家管了呢!”黄贵大概猜到了覃游知的来意,心中忍不住盘算。
“说句得罪话,这宫里也就只有黄公公管得了东厂,若是其他来,就是顶他到这个位置也做不了!”
黄贵哈哈大笑,连说了几句有意思,命搬了好几坛子上好的酒来,说是要和覃大好好喝。
自那天之后,覃游知出现北镇抚司的时间变得越来越短,到后来竟然只是点卯露个脸就回去了。此事苦恼了胡杨林,北镇抚司可是个衙门,北伐是北伐,但除了北伐,全国那样多的锦衣卫都凭北镇抚司、南镇抚司调派,这当家的走了,自己许多事情可不敢妄自做主。
如此这般,只需十来天的功夫,北镇抚司就乱成了一团。
魏池来找胡杨林吃饭,看他长吁短叹的样子就问他缘由,胡杨林正愁没办法,赶紧都说了出来。
“也不知道覃大怎么了,竟然如此不上心,以往可都不是这样的啊。”
魏池沉思了许久,又看了看四周,确没有可疑的,这才小心的说:“这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虽说们北镇抚司和东厂都是宫里的,比起大臣们来是要亲热些,但彼此仍旧是有顾忌的,覃游知这样做可见是有了决心。”
“决心?”
“从常来看,沈大安排他留京是信任他能力出众能安顿后方,但细想……覃游知今年年岁不小了,且又是们岁查的年份,当时们大顾忌着那个,只准他带了一个亲信,就是不想加官进爵的时候算上旁的。们大除了和他,其余的亲信都带走了,不多想也罢,他怎能不多想?”
“是说??”
魏池点点头:“不过不用担心,留京的里如今只有和他勉强一个级别,他如今已经做绝,其他不可能不防着他。毕竟说句实话,们那里并不是每个都有真本事,值得那位公公看得上的。所以,不用担心有会来故意碍着,只要老实本分就安稳了。”
“这……”沈扬对于胡杨林毕竟是知遇之恩,胡杨林担心覃游知对沈扬不利:“是不是要让大知晓这事?”
“不可,”魏池顿了顿:“覃游知如今不和挑明,就是因为他觉得是个只干实事的老实,且他相信和们大多少有些不快,不至于要和他对立。但若摆明了立场,他是不会放过的。如今的京城里,他有为他撑腰,可有?”
“……”
“千万不要作此想法,毕竟最终和覃游知对抗的只可能是们大,而不是,如今们大远塞外,即便知道了也不能有所作为,而若因此得祸,后续便对他更加不利。唯有隐忍敷衍,先日常事务上多费些心,不要理会这些才好。”
“呵……”胡杨林笑道:“听的,如今也就只有们俩京内彼此照应,比聪明,都听的。”
酒肆并未因为打仗而失去喧嚣的氛围,京城的们仍旧过着富足安逸的日子,而寒气却悄然的潜入暖秋,带来了预料之外的寒气。
魏池对大理寺的事情逐渐熟练了起来,也就不那样的累的,闲来除了会会胡杨林,帮他操心操心覃游知,其余时间都呆家里充贤惠。魏大家小门小户的,又没有多少田产,自然不会再分账本给她看,魏池找不到活干,就只有伺候看账本的戚媛。
中秋的时候,戚媛算了一回租,现已经秋末,理应没有事情好做了,魏池想邀她来吃新鲜的果子,却看到她还屋里发呆。
“怎么了?看什么呐。”魏池拿了件披风给她披上:“别觉得秋天热,最近晚上可冷了。”
戚媛接过披风的时候,不经意的叹了一口气。
魏池好奇的拿过她手上的纸,却不是账单:“原来是姐姐、姐夫的信呐,也别只是想他们了,等今年过年,陪回江南探望他们去!”
“看这副急着认亲的样子!”戚媛系好披风:“想他们是自然的,不过今年咱们可能暂时别回去,江南的日子最近可是不好过呢。”
富庶如江南会不好过?魏池觉得这简直不可能。
“姐姐来信说,今年江南商户们可都是不好过呢。姐姐家开的是绸缎行,今年工钱贵得很,所做的都是平买平卖,不赚钱还算经营得好的,亏的是大多数。”
“可京城的绸缎还是老价钱啊。”
“这今年秋冬穿的,是去年采桑就织出来的,今年冬天的货要到明年才知道贵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