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漠南国王精力过,他终于不再仅限于同北方的秦王抗衡,他现有的疆域和地位终于能够达成他的野心。四年的时间不算太长,但也足够让他平稳朝野,壮大军队。索尔哈罕的有力支持下,他的骑兵除了剪除残余的王党外,还扫平了疆土边缘的各个小部落,他的威望一时如日中天。
秦王作为离敌最近的中原皇族,他当然会尽职尽责的将漠南的情况转述给陈鍄。陈鍄对此不屑一顾,不过秦王理解他的自信——虽然漠南的重振来得迅速,但要与大齐比拟还差得太远。
漠南现有骑兵三十余万,大齐仅编的军队就有两百余万,其中不止有骑兵,还有步兵炮兵工兵等等。漠南的骑兵仍旧是由各自的领土主做供给,装备良莠不齐,大齐早已是统一编制,而且还有王家军,胡家军这样装备更加精良的部队。从城防来说,上一次北伐给了大齐兵部重修边塞的好机会,充足的财政供应让新修的工事更胜从前。对于漠南来说,北伐为其带来的损失是巨大的,经过几年的休憩也仅仅勉强达到了之前的水平,少数边远的防线都还未来得及重建。
更何况陈鍄北伐后就重整了财政,实施新政后,仅江南的税赋就足够支持全国的军费开销。
他剪除了燕王的威胁,削弱了王允义的兵权,排除了朝廷中的异己,等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局面。
所以当京城因陈鍄的反复无常瑟瑟发抖的时候,秦王塞北苦闷的叹气——他还记得几年前,燕王的那个幕僚托魏池带话,说只要自己平安,他便能平安,如今看来,他已经不平安了,不知自己的前途又何方。自燕王被贬,秦王便早料到了今天的状况。没有了燕王、王允义的牵制,太傅也好,向芳也好,对于陈鍄来说,剪除他们仅仅需要耐心。
现的陈鍄所缺的仅是一个将领,可以替代王允义出征的将领。
没有沃拖雷的北方用不着两个来守,不难想到,胡润之就是陈鍄培养的接班。秦王陈宿和这个已经有接近十年的交情,但还是猜不透他的想法……
“王爷,胡将军约您今天去狩猎……”手下的正进来报着,胡润之本竟然紧跟着就闯了进来:“拜见王爷,失礼了,失礼了,今天偶得了一个好猎隼。”
“怎么会是偶得?”陈宿已经习惯了他的失礼。
“王爷好眼光,这偶得的意思是,今天偶然得到的。”
“贵妃送的?”
“王爷高明。”胡润之毫不掩饰。
京城里的胡贵妃陈宿是见过的,这位女子边陲之地长大,自然不是绝色,她能贵为贵妃,当然有胡将军的功劳里面。胡润之这个,一见他会觉得他极其坦诚老实,但处得久了才能发现他有别样的怪异和狡猾。他不但不认为是胡贵妃沾了他的光,反而处处彰显着他沾了他妹妹的光,这个都争着撇开外戚身份的时代,不能不说是奇怪。
陈鍄是个极其会看的,他看出这个看似敦厚的背后隐藏的超乎常的军事才能,但是短暂的接触并未让他了解他的狡黠。
“真是一头好猎隼,可惜今天天色不早了,要不明天再聚?”陈宿指着快下山的太阳。
“诶!”胡润之自顾自的牵出了马:“今天正随了兴致,臣就陪王爷城郊一猎。”
反正这样的事情不是头一次了,陈宿随了他的好意。玉龙关的傍晚有着一股寂寞的苍凉,天边积着厚云,地上凝着冷霜,冻结的黄土地上偶尔才有一两株矮树。玉龙关的城墙和封义的一样高,但出了城的景色就太令失望了。
除了一两个长随,秦王身边还有个东厂的宦官,和别不一样,这个职位每年都换。这次来的姓冯,办事挺利索的,竟然陈宿和胡润之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叶城的事情拟成了案卷交到了黄贵手上。
走了两三里路,离城墙渐渐远了,好容易才瞧见一个瘦弱的野兔蹲草丛里。
“们都此候着,王爷,您就瞧好吧!”胡润之独自上前,走到离得近的地方了,才猛地将猎隼投了出去。
确实是只猛禽,那猎隼从平原上一掠而过,追到那野兔上方的时候,突然收拢了翅膀,一个猛子扎下来,一爪抓住了兔子的尾巴,兔子本能的想要回头反抗,却中了猎隼的计,被另一爪抓住了头,猎隼扑了扑翅膀,轻松的腾空而起,两只爪一合拢,将那兔子团成了一团。
“好!”众都叫好。
胡润之也十分的得意,吹着哨子唤那猎隼回来。
突然,那猎隼换了方向,竟然冲着陈宿扑了过来。陈宿没来得及反应,险些坠下马来。
“王爷!”眼看那猎隼缠上了王爷,冯公公赶紧策马冲了上去。
胡润之也没有料到那猎隼怎的就发了狂,赶紧搭箭去射。
陈宿慌乱之中,看到胡润之隐藏嘴角边的狡黠的笑——飞箭离弦,猎隼被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