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妩扯过她的手,往手心里攥,眼巴巴地道:“好绿萤,不闹了,我吃药吃的好苦,想喝甜汤水。。。”
绿萤心里心疼地生气,可她最受不住王妃撒娇,面上一红,眼角挂着泪珠就起身,“。。。奴婢马上去给您做,您好好躺着。”
“嗯。”
绿萤出殿门去膳房,李泰庆正好带着郎中回来,他走到殿门口敲道:“王妃,找了大夫来,是招到堂屋,还是直接进殿里给您把脉。”
苏明妩是合衣躺着,她没心思再在意这些寻常礼节,“没事,就让他进殿罢。”
“是。”
李泰庆回头笑道:“张大夫,请。”
此人是他用整个下午出去打听来的,给王妃看病的当然必须是武威府名声最好的那位。
凉州不比京华方便,他辗转半天才从别人家里找到,耽搁了时辰。
。。。
殿内,靠在床头的女子将倒金钩松开,两边厚重的帐幔垂落,她只伸出玉臂皓腕,摆在床沿。
因常出门与人交谈生意,苏明妩习惯性地有礼,“劳烦。”
张大夫一把年纪,对富贵名利业已看淡,面对的是王妃,也和普通人般不卑不亢,“王妃客气。”
他手穿过珠帘,隔了条丝帕将两拇指搭在女子手腕内侧,听了会儿,眉头几不可见地皱起。
苏明妩觉得她算好转了,仍紧张地询道:“如何?”
张郎中掩去眼底的惊异,抬头轻笑了笑:“王妃,您没有大碍,只是染了温病,我看你用的药也极好,没关系会好的。”
“哦。。。”
苏明妩放下心,可,“为何我还是乏力,头时不时容易晕眩?”
“王妃,您或许得再多调理两日,且放宽心,才能好的快。”
“嗯。”
张大夫嘱咐完一些必要琐事,对着李泰庆开口:“李管家,麻烦随我出来,我要开副新的药方。”
两人走出西院,李泰庆了然地停下脚步,“张大夫,你有话直说,我看出来你是顾虑王妃的心情,留了一半在肚子里。”
“是,王妃的温病的确治好了,不过。”
张大夫随即表情凝重,“李管家,我活了大把年纪的不怕死,是以才敢跟你说句实话,王妃,她中了毒。”
李泰庆没想到会听见这句,非常惊讶,“你说中毒?”
“嗯,估摸有三个月,这次王妃因为出门奔波太过劳累,体弱受凉发了温病,反而将此毒给提前引了出来,可以应一句因小祸得大福。”
“敢问,有没有性命之忧?”
张大夫摆手,“不至于,这毒就不是致命的,若果真这般严重,我方才反而不会瞒着王妃。”
“这,你的意思是,这毒会,会。。。”
“毒药有千种万种,应当不是民间用的简单配方,我医术不精,只能说,王妃涩脉无力,虚细而迟,滞艰不滑顺。”
李泰庆根本听不懂,“那是啥意思?”
张大夫抬起头,淡淡地道:“简单的讲,就是不利于子嗣。”
。。。
李泰庆进了雍凉王府后,第一次感受心里慌乱。
王妃眼下的情况,再与她提醒中毒的事就怕坏了她心情,导致更不好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