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是学习委员,你说了算!”乔言朝齐文静挥了挥手,转头大舌头对着宋寻道:“我的寻、寻哥,就凭咱俩这交情,不管你喜欢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晏江这破地儿你要是找不着对象,我乔言回头给你介绍国外的……”
“人各有志,再说晏江哪里破了?”宋寻举起酒杯堵了他的嘴,故意扯开话题道:“要是破的话,我们在座的这些当年的医大精英为什么毕业了都不肯走,一个个争得面红耳赤地非得留在这工作?”
听宋寻说到这,乔言的脸色明显沉了一下。宋寻敏锐地捕捉到了乔言的眼神,便有意地盯着他,“怎么了说得好好的突然板着脸?”
只见乔言闷了口酒,拍了拍宋寻的椅背幽幽道:“你说的没错,要不是那个臭小子野心太大,我们的聚会本来可以人更齐一点。”
宋寻手里夹着菜,假装听不懂乔言的话:“你在说谁?”
乔言冷着脸,“还能是谁,当然说我们那个舍长,沈殷。”
宋寻不动声色道:“确实是有几年没见他了,毕业之后我们就断了联系,听说他去了一家私人实验室?”
乔言低声骂了一句道:“别提了,他已经消失快七八年了。家里人给他在派出所报了失踪,时间早就过了可以宣告死亡的最晚期限了。不过家里人一直不死心,所以户口到现在还荡着。”
“失踪?”宋寻有些意外,“好好地怎么会突然失踪?”
“听说是参加了一个外派的医学研究项目,好像是中途出了什么意外,连着好几个人都失踪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前几年我遇到他爹妈随口问了两句,结果人家很忌讳谈这事儿,我就不多问了。”乔言道:“哎宋寻,我记得当年他也想推荐你去那家单位来着,工资还不低。你小子后来怎么没一起去?”
“他是推荐过我,不过我还是觉得还是留在公立医院更好些。毕竟家里有家训,学医就要怀着救死扶伤的……”
“唉得得得……打住!”乔言用力锤了一下宋寻的肩膀,“我就不该跟你这种富二代提钱,你丫根本就不靠那点工资吃饭!”
有关沈殷失踪的消息,乔言说者无心,宋寻听者有意。钟建国在电话里曾经跟他提到过废弃实验室里有过一张沈殷的工作照,他的失踪和这个项目有关系吗?
宋寻越来越觉得事情并没有他们已知的那么简单,于是他借口离开了包厢,给钟建国发了一条消息。消息发过去没过多久,钟建国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你确定他失踪很多年了?”电话里的钟建国似乎有些怀疑:“……有没有……再多问问别的什么同学?”
“和他有联系的同学不多,目前我只能打听到这一些。”宋寻道:“老师为什么会怀疑这个消息有误?是有什么时间节点没对上吗?”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好好一个孩子就这么失踪了,怪可惜的……当年你们可都是班里的尖子生啊。”钟建国在电话里叹了口气,“我本想托你尽量找到他,这样可以配合警方做进一步的调查。不过既然他已经失踪这么多年没下落,那我也就不再单独通知警方了。小宋啊,今天是跨年夜,我就不继续打扰你了,新年快乐。”
话落,一道绚丽的亮光划过天空,玻璃窗外的跨江烟花表演刚刚开始。包厢内,新年倒计时的欢呼声震耳欲聋。
“新年快乐……钟老师。”
第24章别往下查了
大年初一,晏江刑侦支队虽然只来了一半的人,但还是拉满了过节整体加班的氛围感。
除了大清早局里的分管领导陪着市委过来走访慰问了一圈以外,整个支队大楼上下忙忙碌碌,走廊的脚步声都不带停的。
连着几个事关人命的大案子堆积在手上,进度却始终停滞不前,如今白景聿每天最怕接到的电话就是领导打来的深切慰问。
于是他今天干脆一上班就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放在办公桌上,然后一门心思窝在监控室看商场爆炸案当天的监控视频。他本人总算是清净了一上午,不过可把某些人急了个够呛。
临近中午,叶谦推开监控室的门,看到白景聿的坐在椅子上来回盯着屏幕,这才舒了口气道:“老大,要找你可不容易,咋不带手机呢?!”
“不想接江副局的电话。”白景聿十分坦然道:“用慰问的表象来掩盖他催案件进度的事实,虚伪——你手里拿的什么?”“唉,你别说……还多亏江副局前几天送来的情报,我们有了点儿新线索。”
叶谦把材料递给白景聿,“你还记得富灵路车祸那两个死者吧?分局送来了两个人的档案材料,上面显示两个人曾经是同事,都曾在同一家医疗器械公司就职过。最重要的是,我们同时发现误服药物导致暴毙的二号死者曾经的就职单位里也有一家医疗器械公司,股东和前一家的有重叠,都有一个叫汪岑的人。”
白景聿眼前一亮,接过材料道:“这么快就把嫌疑人的信息串起来了?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信息以前没有发现过?”
“说起来这条线索查得着实有些坎坷,我们去查了两家单位的经营状态,发现这两家单位早在五年前和三年前就分别注销了。”
“不过我们从工商遗留下的税务材料上联系到了当年给其中一家公司做帐的外包会计,会计说那家单位就是一家用来给员工挂社保的空头公司,并没有实际经营地。她说当年和她直接联系的人就姓汪,你说会不会就是那个汪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