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芬,我是多么地爱你。鲁山呢喃道。
淑芬满脸泪水。她说:我怎么办才好啊,在这里象坐监狱一样。
她感觉到鲁山呼吸急迫,她也感觉到鲁山此时是多么渴望得到她,她一下子把自己的胸膛贴了过去。
再忍忍啊,淑芬。鲁山说:解放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到时候我们找到自己的事儿就结婚。
淑芬觉得鲁山在极力控制着自己。可是这道防线就快崩溃了。
鲁山,鲁山。屋外面有人在喊。
鲁山不得不放开淑芬,说:淑芬,我得走了。
淑芬倒要看看是谁硬硬地把和她缠绵着的鲁山喊走。假如是景书,她非骂他一次不可。
她隔着窗户一看,是老王。
老王身穿中山装,面容慈祥和蔼地站在门外。鲁山走出门去和他一起出了门。
其实,这顿饭没吃多好,就有许多问题留在淑芬的脑海里。原来她是想好好问问鲁山的,一如解放跟不解放有什么区别,鲁山解放后到底想干什么,景书到底是鲁山的什么人,还有那个当过团长的矿老板会怎么样等等。可是一见到鲁山,就什么都忘了,再弄些别扭出来,就什么也顾及不上了。
淑芬就这么眼看着鲁山跟着老王走了,她竟有一种茫然若失的感觉。她好似尝尽分离之苦。
其实,景书也已经走了。姐姐正在石婶儿的屋里,两个人正聊得在兴头上。淑芬就有意轻脚走到石婶儿的门前,想听一听她们聊的什么。
那个鲁山,我死烦他,动不动就训人。姐姐说:让大家都不顺心。
恩?其实,鲁山是很爱淑芬的。石婶儿说:刚会儿这指不定跟淑芬说多少好话呢。
他有多大事儿啊?他又不是个官儿。姐姐说:这淑芬是一门儿心思跟了他,指不定今后会怎么样呢。
听到这,淑芬就想冲进去去说俺愿意,你管不着。
哎淑芸,你看景书这个人怎么样?石婶儿说。
听了石婶儿这句话,淑芬就止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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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人倒是好人,任谁发脾气,人家也是乐呵呵的,挺有意思的。姐姐说。
淑芬就厌恶地努努嘴。心说这才离开志宏几天啊,就把人家给忘了。
志宏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石婶儿叹了一口气说:要是不打仗多好。兴许你和志宏已经结婚了。
咳,说一千道一万,还是个命。姐姐说:你没那个命,怎么也白搭。
假如,假如志宏一直没有消息,你还等他吗?石婶儿说:你相信他对你是真心吗?
只要有缘分,上天能成全你。就是走到天边,也能走到一起。姐姐说:若是没缘分,眼看走到一起,也会分开的。
淑芬觉得姐姐说的这句话倒是很在理儿。那么她就想,她和鲁山算是有缘还是没缘?若是有缘,怎么会这么难往一起结合?想到这里,她竟没有走进石婶儿屋里去的勇气了。
哎,淑芬。姐姐突然发现了淑芬,他喊了起来:淑芬,怎么站外面偷听俺和石婶儿说话,俺可没说你和鲁山什么的。
淑芬只好走进门去。淑芬说:我刚刚过来,没听清楚你们说的什么。
鲁山什么时候走的?石婶儿说:我得看看他的炉子去。说着就去鲁山屋了。
石婶儿每天都要照应各个屋里的炉子。各个屋里的炉子都不能灭。
淑芬,我看你跟鲁山该拿定个砣了。姐姐说:总这样不明不白的也不好吧。
姐姐,我说你有神经病呀。淑芬说:怎么说话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现在你该管管你自己,看自己什么时候定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