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童浩然应当命令士兵在这里帐前守卫的,就算不是帮格尔丽看着防人闯入,也会让人监视格尔丽不许她乱走,但童浩然方才是不胜酒力而退,只怕也疏忽了这一点,其他将领今天都喝的有些多,南路军的士卒们和北路军的士卒们也在联欢,结果,今天就疏忽了这一点。
卫长风慢慢后退,说道:“你就在这帐中休息吧,不要乱出帐,我会命令卫士守卫此帐的。”
格尔丽似笑非笑的看着卫长风:“怎么,恨天将军,不和我一起睡吗?”
咕咚一声,卫长风后仰着跌出了帐。
次日,卫长风醒的很晚,好在没有耽误送别方镇海。
卫长风与众将直送出数里,方才与方镇海依依惜别,回营途中,问起格尔丽,童浩然答道已经将其遣送出营。格尔丽是背着匈奴军偷偷跑出来的,不知道回营会不会受到处罚。
卫长风见童浩然很是担心格尔丽,心中暗笑,心想他日战场相见,只怕要拼个你死我活,不知那时将如何面对?
回到营中,卫长风聚集了几位临时任命的“定远将军”,将地图拿了出来,对众人说了个中原因,与众人一起研究攻击路线。
众将见了地图,啧啧称奇,个中只有童浩然事先已经知道此事,所以倒不稀奇,只是认真的看着地图。
众将研究了地图,都认为卫长风所设计的攻击路线十分合理,这一回有了明确的目标,大家都十分高兴。研究已毕,卫长风见时候还早,下令早些将军务整理完,明日一早就出。
众人各自去处理军务,卫长风则往南路军的将军处转了一圈。其实此时已经没有了南路军北路军的分别,整个汉军进行了重新编队,按一到十的队列编排,童浩然的重骑兵军单独列出,序列上为第一队,神机营大大扩张,成为第二队,第三、四、五三队为骑兵队,第六到第十队为步兵队。只可惜这一回没有十天的时间供童浩然训练南路军的士卒,也没有那么多马,所以这些步兵只能是步兵了。
卫长风在营中转着,远远的却见郑克金正在巡视。他心中一动,在一边隐了一下。
这个郑克金十分的沉默,比白起还要沉默,而且神情极为淡然,好象天塌下来都在他预料之中,然而方镇海却极力推荐此人,说此人勇猛非常,而且遇事淡定,既然方将军如此评价此人,卫长风当然想仔细观察一下这人的能力。方才在中军议事时,这人几乎一言不,所以也无从观察,现在正好有个观察的机会。
郑克金并不知道卫长风在一边远远的看着自己,他只是慢慢的转着,看到哪里有问题,只是一指。那一指却往往就指在关键之处。
他正自巡视,突然间前面一阵马嘶,接着有人大叫起来:“马惊了!快闪开!”
只见一匹马扬蹄奋尾,从一边狂奔过来,那马后面,几个士卒正自狂追。
郑克金见这马正奔自己而来,他非但没有闪避,反而翻身下马,迎着这惊马而行。后面的士卒见这马就要撞上郑克金,齐声惊叫。
郑克金眼见这马就要撞上,突然一闪,马才到身边,他手一伸,已经一把拉住了缰绳,虽然马奔疾,郑克金居然根本没有被拉动,那马一声长嘶,前蹄扬起,居然要往郑克金身上踏。
郑克金一闪身,已经闪到马腹之下,手一推,居然硬生生的将马托了起来。这马在半空中四蹄乱动,却说什么也不能落地。
几个士卒惊的嘴都合不拢,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却见郑克金一只手举着马,另一只手已将马缰拴在一边的柱子上,随即慢慢将马放下。
那马被举在半空这半天,早就平静下来,现在剩下的就是因身在半空不能落地的惊慌了,一落了地,立时老实。
几个士卒跑过来,一个什长急忙说道:“禀将军,这马不知为什么突然惊了,我们。。。。。。”
他的话没说完,郑克金手在马臀上一拂,已经抓下一个黑色的小甲虫来,淡淡的说道:“以后要多注意草蜢虫,这东西喜欢吸在马臀上。”
几个士卒这才明白这马突然受惊的原因,不由连声赞叹郑将军明查秋毫。
郑克金摆了下手,继续巡视去了。
卫长风也离开了,心中对郑克金大感满意。
手止奔马,单手举匹马,转眼断惊马的原因,这郑克金绝非等闲,此人当可大用。
他见各部都秩序井然,心想应当没什么事了,加上昨晚醉酒,打算早些休息,此时虽然天色还早,连晚饭时都不到,但明天就要出兵,他没事时还是休息下为好,于是打马回帐。
到得帐前,两个卫士正在帐前呆立,见卫长风这么早就回来了,都很意外,不由打起精神,笑道:“今日将军倒是回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