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有些不安,韦安看着他,发现这个姿势的确……有点超过。
和之前从后面贴着时不一样,自己现在差不多是压在归陵身上,身体接触面积很大——韦安很喜欢这样清晰感觉到身体间重量与质感的状态,他觉得自己真实存在,不再是一些轻飘飘“幸福生活标签”的念头。
他一只手扣在那人腰上,迫切地抚摸,感觉另外一个人的身体。
韦安当然知道这些举止常规状态下代表着什么,太不合适了。他脑袋无意识地在归陵手掌上蹭了一下,抬了抬手指,灯光熄灭了。
好像在黑暗里没有人看到,他就可以自由,不会被定义。
他再次缓慢地凑过去,咬住刚才舔吮的位置,对方的呼吸急促,手掌很谨慎地落在他的后背。
他觉得自己的这种行为很傻,像一个头脑不清的动物幼崽,还没过口欲期,在另一只动物身上无意义地啃咬,从中得到幼稚和莫名的快乐。
过了几秒钟,韦安感到归陵抓他肩膀的手更用力了一点,他喜欢这样对那人的身体施加影响。
但在某个时刻,归陵狼狈地抽了口气,小声说道:“韦安……”
他声音低沉,哑得很厉害,韦安感到他胸腔轻微的震动,那人手掌小心贴在自己的后腰上。
他突然感到身体里爆开强烈的欲望,让他的喉咙发紧,呼吸哽住,这是完全掌控身体的恐怖的渴望——
韦安迅速直起身体,后退,和归陵保持距离。
那人衣衫凌乱,身上有他留下的印记,隐隐藏在衣服里,眼睛几乎是一片漆黑,盯着他。
他微微坐起身体,不确定是想做什么,是想把他推开,还是别的什么,他看上去自己也不知道,有些不知所措。
韦安吞了吞口水。
“这的确是,”他低声说,“太冒犯了。”
韦安吸了口气,回到床那边自己的位置。
“抱歉,”他低声说,“我不会再这么过头了。”
他感到归陵在看着他,就这么好一会儿,但什么也没说。
韦安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他对身体的欲望反应是慢了点,但对这类事情本身了解相当丰富的。
韦安之前反应迟钝是因为奴隶系统的关系,他们这类人都这样,想上床,就需要大量的药物后台调整,才能在迷幻中感到一些身体欲望。
正常状态下,他们就是……不行。
韦安也一直是这样的,完全不想,觉得恶心。
虽然他看爱情片的时候,也曾经向往过,觉得身体接触是情之所至,但是性……他就是不喜欢。
性对他就是一种权力的表达方式,是剥夺和控制,即使那些相对比较好的,关系总归也是那一套。
当想到这些,他脑子里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极其恶心,但又TM让身体兴奋。
没什么正常的画面,他脑子里没有那个东西,他怀疑这个世界上是不是也根本没有。
这栋房子属于程方定,是韦安在桃源的一个朋友。
这间屋子他肯定没住过,不过韦安之前收拾屋子时,看到一些……一言难尽的用具。
他简直震惊了,新房子有必要弄这些吗?那人之前说要来这里处理生意,大概是给他那个叫许末的契约奴隶用的,当然也可能不是,是用在别的什么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