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陶嘉然扶额,她怎么越来越觉得盛大小姐贱得……无法形容啊。陶嘉然不由得感叹自己还是太过老实了,这位大小姐分明就是欠骂欠敲打,她应该一巴掌呼在她那张嘚了八瑟的妖孽小脸上,把她掀翻在地,再踩上两脚,才算是替天行道。
盛之樱见她面部表情纠结,心里就乐,能让齐洛的前女友纠结,真是挺不错的事儿。
“行了,别纠结了,”盛之樱过足了幸灾乐祸的瘾,一勾陶嘉然的肩膀,“谁胸|大谁说的算。走,喝酒去!”
盛家会馆。
“啧啧,齐洛这么贤惠?还给你补过袜子?”盛之樱大口吞下半杯酒,特么的这酒是不是放坏了?怎么酸的?
她就知道,人嘛,酒后吐真言,把陶嘉然灌醉了,肯定能套出话来,这就是素材啊。知道齐洛的过去,就知道了该如何下手。不过,陶嘉然醉是醉了,往事回忆也回忆了,盛大小姐也受尽了折磨——听齐洛的前女友回忆她们曾经或甜蜜或心酸的往事,真是好比在她大小姐心口上拉刀,刺啦刺啦的疼,还抓了一把盐撒得这个均匀啊,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变成了一颗盐焗猪心。
盛之樱又吞下一口酒,特想得开地自我解嘲,没事没事儿,这都不算事儿,初恋不懂爱情。齐洛以后是我的,迟早是我的,以后只会给我一个人补袜子。擦!补哪门子袜子!姐有的是钱,怎么舍得让她补袜子?喜欢补吗?好,先来一车皮袜子,随便补,想怎么补就怎么补!
陶嘉然本来是很有些酒量的,别说是一瓶红酒了,一斤白的下肚儿还照样谈生意的事儿她也不是没干过。可老话怎么说来着?“借酒浇愁愁更愁”啊。她被“华文”那些人那些事儿折磨得心里很不好受,又没得倾诉,只能憋在心里闷着,对盛之樱她没法说“恨”,毕竟人家替她封了于戈的口;可也谈不上“不恨”,就算是老肖、李禾他们的所作所为伤了她的心,可盛大小姐到底是私下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若没有这些事儿凑到一块儿,她的遭遇也不会雪上加霜。
陶嘉然不是圣人,她只是个普通人,内心里也会有些阴暗的小心思,特别是在酒精泡了大脑、神经奔放得不受控制的时候。她眼见盛之樱对齐洛的用心,她个局外人看得清楚,这不是“喜欢”又是什么?明晃晃的啊。曾经齐洛背叛过她的一幕幕,以及齐洛对她不眠不休的纠缠,随着酒精的奔涌一股脑地冲上来。她想着让这两个人凑成一对也不错,让她们互相折磨去吧,就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她和岑萌的安宁了。还有盛之樱听到她讲和齐洛的往事时那极力遮掩却难掩的酸劲儿,让陶嘉然昏沉沉的大脑颇觉酸爽。
你不是想听吗?好啊,我都讲给你听。不信你不吃醋,不信你午夜梦回还睡得好觉。
所以啊,只要是个人,就是自私的。即使正直如陶嘉然,也无法摆脱阴暗的一面。
而这两个人,先后喜欢齐洛的两个人,就这么你一杯我一杯地互相折磨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陶嘉然醉醺醺的,好歹还保有一丝清明,想起出来一大天了都没给岑萌报个平安,她迷糊地摸索着掏出手机,正想拨出去,手机来电先响了。
陶嘉然机械地按下接听键。不等她说出一声“喂”,电话那头已经炸了锅。
“陶嘉然!你跑哪儿去了?!十几个电话都不接,你想急死我啊!”
陶嘉然下意识地撇开头。岑萌的发飙声忒响忒突然,震得她差点儿把手机扔地上。
盛之樱抱着半瓶子红酒歪着头看陶嘉然接电话,也听到了那尖叫声,她嫌弃地掏掏耳朵,也使劲儿喊道:“别吵吵行不行?我们喝酒呢!”
电话那头的岑萌也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她的抱怨声,一惊:
“陶嘉然你在哪儿呢?你和谁喝酒呢?!”
“萌萌……”陶嘉然呢喃一声,脑瓜仁儿生疼,连最后一丝清明也支持不住,“咣当”一声趴在了桌上。
“哈,陶嘉然你没喝过我……你输了,齐洛是我的……”盛之樱歪歪斜斜地凑过来,一只手贱|贱地捏了捏陶嘉然的脸,另一只手抓过她掉在桌上的电话,“……岑师妹好!别来无恙啊……”
“!”岑猛一愣,旋即明白了对方是谁,“尼玛!盛之樱,是你!”
“是我哇,师妹,嘻嘻……”
“谁特么是你师妹!你把陶嘉然怎么了?”岑萌怒了。盛之樱这货幼儿园的时候就霸道惯了,仗着自己是大班的,好几次抢了小班的岑萌的零食,棒棒糖、水果、薯条……应有尽有,两个人的仇怨由来已久。现在这货还好意思舔|脸叫她“师妹”?!话说一个幼儿园毕业的也算师姐妹吗?
“没怎么啊……”盛之樱憋着笑,“你放心,她被我‘照顾’得很好。不过话说回来,不是师姐我说你啊,就你们俩这关系,啧啧,姐妹什么的,不要太禁|忌啊……”
“你们在哪?”岑萌沉着声音,信不信她见到这个死女人就活撕了她啊?
“我们啊……”盛之樱故意卖着关子,“……不告诉你!”
哼哼,谁让你们双宿双|飞的,谁让你们教我们家齐洛难受的,姐也让你们尝尝这滋味。盛之樱“啪”的挂断电话,想到岑萌可能产生的误会,心里这个得意啊。
话说,齐洛什么时候成你们家的了?
“盛之樱,你个王八蛋!小时候抢零食,现在又跟我抢师姐,老娘跟你拼了!”岑大小姐被挂了电话,怒不可遏,冲冠一怒为红颜。
不过她也不是个没头脑的,怕吃亏,就叫来了老张。哼,就老张这身手,姓盛的死女人手底下那帮人,分分钟拿下。岑萌大概能猜到盛之樱把她师姐藏在哪儿了,盛大小姐那点儿破事儿,a城名媛圈里谁不知道?
“对不起,女士,您不能进去。”盛家会馆门口,门卫礼貌地拦住了岑萌。他见岑萌从一辆豪车上下来,身后又跟着个酷劲十足疑似保镖的大叔,怕是有什么来头的,也不敢怠慢,更不敢得罪。
“盛之樱是不是在里面?”岑萌撸胳膊挽袖子,“今天谁敢拦我,我把姓盛的老窝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