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花厅内,以顾廷烨为首,跟齐衡聊着昔日在盛家书孰的一些事,其中还时不时要问到盛家的五姐姐盛如兰和六姐姐盛明兰,两位姐姐也是兴趣不大,简单聊聊而已,纯属应付了事。
好在这小花厅外,是独立的小院,即使有人路过,一眼就能看出,这是顾家嫡子在此招待同窗好友,不过顾廷炜坐不住了,他又没在盛家书孰读过书,你们说的庄学究,我又不认识,二哥哥你们非拉着我做什么呀?
殊不知,如果没有顾廷炜在此,盛长林才不会耐着性子听你们废话呢,我盛长林是道家弟子,庄学究的课,我同样也没听过的好吧。顾廷炜想拉着梁晗离开,可梁晗却一直张望小花厅外面,那副分明是等人的架势,显露无遗。
最可气的是齐衡,非邀着六姐姐盛明兰出去走走,六姐姐盛明兰才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齐衡单独出去呢,于是乎,一时间僵在这里了。
顾廷烨大咧咧的说道:“小七,想必元若是有话与你家六姐姐说,不如你陪着去?回头咱们再叙话就是。”
盛长林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撇嘴笑道:“今日我们盛家来此,一为,顾家感谢老侯爷发丧之日,汴京城市的达官贵人家都设置了路祭凭吊,顾家答谢宴,曲水流觞席,我们吃过。
二为,恭喜那顾家大郎顾廷煜承袭,宁远侯爵位的贺酒也喝过了,这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又喝了茶的,已经是多有叨扰,我们盛家也就告辞了。”
说着,盛长林起身,照顾身边的四位姐姐,一起去寻大姐姐和四姐姐,就要离开。
顾廷烨与顾廷炜兄弟二人同时起身,顾廷烨心想如何帮齐衡强留客,而顾廷炜觉得可算是熬过去了,他还想邀约盛长林和梁晗,出去乐呵乐呵呢。
而齐衡起身,叫住六姐姐盛明兰,一句深情的“六妹妹”,就差在哭一鼻子了。尤其是最近刚刚痛失侍女昙云,看这架势,是要与大病娇顾廷煜争夺汴京第一美男子?有一较高下的意思?梁晗却等待得十分焦急,生怕盛家人离开,有要去堵门的架势。
而此时,大姐姐盛华兰和四姐姐盛墨兰,已经带着一丝疑虑回到小花厅,她们也想离开顾家了,因为有些事情,得回到盛家才好合计,毕竟在顾家还是有所顾忌的。
梁晗终于见到他心心念念的四姐姐盛墨兰,刚要上前叙话,大姐姐盛华兰拦在当面,用漂亮的下巴点着对方,连抿嘴时的人中都透着敌意,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梁家哥儿也要离开吗?那正好,我们姐妹还要与我家小七叙话,就不耽误你了。”
说着,姐妹二人给梁晗重新让出路来,梁晗上前,想邀约四姐姐盛墨兰单独叙话,可五姐姐盛如兰却上前,微怒的说道:“梁家哥儿,想必你不知道,我家四姐姐已然订婚待嫁,不能与你单独叙话了。
否则我们盛家,如何向禹州赵团练家交代。种露云栽,伺候你家姑娘先上马车,喜鹊,我们一起走。淑兰姐姐,品兰姐姐,我们一起吧,先前小七侯爵府的大马车,我们还没坐过呢,正好我们姐妹四人去斗蛐蛐儿。”
说着,五姐姐盛如兰带着三位姐姐们一起离开,几位侍女赶紧跟上,形成了一个无形的保护圈。
梁晗却一脸委屈说道:“四姑娘,还记得当日,在金明池边,他们都在打马球,只有我夸你的诗改得好,我对你是情……”
四姐姐盛墨兰本来已经走出去,听到这话,停下脚步,半转身,只用眼角瞄着梁晗,而且还隔着一道额头边的长发,冷笑道:“梁家哥儿,那诗是元若……是齐小公爷所作,本不是我喜好的那种。
你看我如今的诗词可还有那种?呵,我一个弱女子,改不改的,有那么重要吗?
我家七弟弟的小梅园里,我写得诗多了,不差这一首改过的,齐小公爷,以后那首诗随你吧,伤春悲秋的,呵,我当日改的,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算是墨兰卖弄才情了。
今后说起来,最好不要提及到我,我们盛家的女儿,终究是要出嫁从夫的,年少时呀,呵呵,一去不复返了。”
说着,四姐姐盛墨兰昂起头,走在自家姐妹们的最前头,汴京城第一才女,锋芒毕露。别说你梁晗了,就是他齐衡也拦不住她,她盛墨兰说的。
而大姐姐盛华兰此时却一把拉住六姐姐盛明兰的胳膊,压低声音且能让堂中所有人听到的话语,道:“六妹妹,来,我们程一架马车,正好说说小七未来的婚事。
小桃,丹橘,你们也跟上来,荔枝,你家七哥儿,我们就不管了,你伺候着。”
说着,大姐姐盛华兰和六姐姐盛明兰第二批离开,有小桃和丹橘跟上,齐衡也没法纠缠。
此刻,梁晗心里发苦,眼中发酸,嘴里反复嘀咕道:“她叫我梁家哥儿,呵呵,她甚至不愿叫我一声公子,呵呵,我还想着,日后她能叫我一声晗郎呢,呵呵,终究还是一场梦,醒得太早,呵呵。
先牡丹百花之艳而艳,她是多么的耀眼啊!终究是不属于我的,后雪中百花之傲而傲,她的傲气,我不能及呀!
荫封?科考?我究竟虚度了多少光阴啊?爱而不得,呵呵,梁晗啊,梁晗,你就是个痴儿啊!”说着,梁晗踉踉跄跄的离开,连顾廷炜唤他都没有听见。
齐衡心里发堵,袖口里藏的吃食,终极还是没有送出去,而盛长林背对着齐衡,用眼角瞄着他,冷冷的说道:“云片糕,得趁热吃才好,家中做得再好,能有汴京城的点心铺子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