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到了六月底。余晓亮在全市数学奥赛中得了金牌,余丹乐疯了似的捧着儿子的脸亲了又亲,蹭了晓亮满脸口水。
“虎父焉有犬子!晓亮,你说你这次想要什么,爸爸统统满足你!”陆非的嘴角也咧到了耳朵后面,他喜笑颜开的走上前去拍了拍晓亮的肩膀,这个时候,就算晓亮问他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找搜飞船开着冲上天的。
“某人脸皮真是够厚。”余丹白了陆非一眼,“儿子这方面的天赋可是遗传我的,跟你有啥关系,最爱抢我的卷子拿去抄的孩子他爹!”
“爸爸!你原来都是抄鱼蛋的作业吗?”余晓亮逮到了陆非的短,兴奋的满脸通红。
“余丹你少在晓亮面前抹黑我!”陆非张牙舞爪的冲上去搔余丹的痒,两个人在沙发上一边嬉笑一边滚作一团。
“别闹啦!”几乎笑出眼泪的余丹推开陆非,坐起身来,“晓亮,你好好想想,你想要什么?”
“嗯……我要我们一家人出去旅行!”
为了这个要求,陆非提前预支了年假,订了三张飞往乌鲁木齐的机票。
余晓亮已经不是第一次坐飞机了,却依然兴奋的上蹿下跳,飞机甫一起飞他就捧着陆非的单反相机对着窗外的云层拍个不停。陆非的相机很沉,余晓亮手腕纤细拿起来摇摇欲坠,一旁的余丹看得战战兢兢。
“你小心点啊,砸了你爸的相机你罪过可就大了,咱家就指着它养家糊口。”余丹说。
余晓亮噘着嘴,表情略有不快的瞅着余丹。
“别听你妈吓叨叨,尽管拍,有些东西你越金贵它反而越容易出事,而且有我教你,你的摄影技术肯定差不了!”
余晓亮对余丹吐了个舌头,得意洋洋的捧起相机继续“咔嚓咔嚓”。
飞机降落的时候已经是夜晚9点半,鲜红的大太阳却依然当空照着。余晓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兴奋的问道:“爸爸!为什么这么晚了新疆的太阳还不落山啊!”
陆非为了防治耳鸣,嘴里一直嚼着泡泡糖,晓亮问这问题的时候他刚好吹了个大大的泡泡,只听啪的一声,泡泡涨破,像张面膜一样糊在了陆非的脸上。
余丹几乎被陆非的狼狈样子笑岔了气,她一边掏出湿巾手忙脚乱的为陆非擦脸一边为余晓亮解释了时差的问题,晓亮听得很认真,但因为年龄太小依然是似懂非懂。
办完入住手续之后已经接近11点,陆非和余丹分别牵着余晓亮的左右手漫步在乌鲁木齐的夜色中,路过道边的食铺时空气中弥漫着各种牛羊肉的香味,三个人的肚子同时叽里咕噜的叫了起来。
“让减肥暂时见鬼去。”余丹吞了口口水,推开了食铺的大门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如果不来新疆,余丹大概永远不会知道牛羊肉有这么多吃法,煎炒烹炸,香气四溢,表面或涂上一层厚厚的酱汁,或撒上些许孜然碎粒,余丹大快朵颐,吃的满嘴抹油。半个小时之后,桌子上杯盘狼藉,散乱堆满了很多羊肉串的竹签。
“我一直以为新疆是风吹草低见牛羊,没想到高楼林立霓虹闪烁的跟北京没什么区别。”余丹说。
“你以为新疆人都住蒙古包?”陆非一脸打趣的看着余丹。
“鱼蛋,你是原始人吧,连这个都不知道?”余晓亮挑挑眉毛,“我之前看火炬传递经过乌鲁木齐市区就知道了!”
“你俩竟然敢合起伙来笑话我?”余丹作势要掐陆非和余晓亮,伸过手去却只是做了做样子。
她没生气,自然没必要真下重手,但更重要的是,她舍不得。
第五十二章 新疆惊魂,7。5遭遇恐怖分子
这一趟旅行的行程安排的很紧凑,第二天去乌鲁木齐的近郊吐鲁番和火焰山。火焰山那根通天柱般的温度计显示此时地面温度是79摄氏度,余丹被滚滚热浪熏得头晕眼花,前胸后背被汗水浸得湿透,绕是穿了厚底的凉鞋依然觉得脚底阵阵发烫,好像赤脚踩在沥青上一样。不过这一切都在吃农家宴的时候看到水灵灵的葡萄和哈密瓜的时候而不复存在了,一个在沙漠中长途跋涉的旅人突然看到绿洲时的心情便是此时余丹、余晓亮和陆非心情的最真实写照了。新疆的瓜果不仅甜,而且水分足,哪怕此时的肚皮已经要涨破了,嘴巴依然不过瘾,手依然停不下来。
体力消耗太大,回到宾馆的时候周身的骨头跟被人拆下来过似的,哈欠连天的余晓亮想耍赖不洗澡就上床,被余丹一脚踹在屁股上踢进了浴室。
余丹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余晓亮已经流着口水呼呼大睡。陆非拿起吹风机想要帮余丹吹头发,余丹轻轻的摇了摇头,“声音太大,这死孩子觉轻毛病多,我怕吵醒了他。”她压低声音说道。
“你看他睡的,呼噜都要打起来了,哪里觉轻。头发不吹没法睡觉,你不困吗?”
怎么可能不困,但是做了母亲之后孩子自然比自己要重要。
“用毛巾擦擦就好了,正好我想上会儿网。”
“我帮你擦。”陆非从余丹的手里拿过毛巾,轻轻的揉搓着。
这是个静谧而安详的夜,过去,同样的安静只会让她觉得无助和孤独,心烦意乱时香烟便成了唯一的慰藉。而此时,眼前正埋在被子里呼呼大睡的儿子,身后正轻柔耐心的为自己擦干头发的丈夫,和自己沐浴在幸福里变得越来越柔软的心,让她突然很想停下来,不需要奔跑,不需要恐惧,不需要防备,只需要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一切。
余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