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達之甫出來,看到凌掌櫃一行人,就如臨大敵,似見鬼般:爹。。。爹。。。他。。。他,我。。。我。。。句不成句的,不知所云。
史福見狀,氣的要噴血,不肖子連話也說不清,丟臉死了。
史爺息怒。史公子年少氣盛,輸了錢自是不甘,故又出手傷了我手下。凌雋珈頓了頓,又接著道:不過看來史公子絕不會再犯,若氣得長輩傷了身,是為大一不孝。百行孝為先嘛!史公子看來倒不是個不孝的。
是,爹,我錯了,絕不敢了。史達之抱著父親,既似撒嬌又似在懊悔認錯。
你。。。!到底為何要打人?不准撒謊,亦不准有一點隱瞞。史福心疼他的銀子,兒子打了人,恐怕又是一大筆藥費!
我我我。。。支吾以對了半天,他記性不好,更不擅辭令,眾人都等得不耐煩時,秦田一作揖,替他說了來龍去脈:七天前,令公子來我賭坊玩樂,也是一時運滯,玩啥輸啥,連輸十局。
帶來的銀子都賠光了,於是問在下借了五百兩,轉瞬又輸掉。令公子再欲借三百兩,恰巧在下不在場,交由手下李哥兒負責,他請求令公子先還五百兩不果,兩人爭吵間,李哥兒被打得頭破血流,連勸架的王威也遭殃,被令公子擲來的木椅擲傷了手臂。
而賭坊內的桌椅等的營生工具,也擲得稀巴爛。我賭坊可謂損失慘重啊!賠了夫人又折兵!
可惡!史福望了望,又轉頭狠瞅了眼史達之,可惡至極!
凌雋珈順勢掏出藏在內襟中的理賠清單,裡面羅列了數十項損失。單是李哥兒看病就花了八十兩,看的還是城中有名的妙回春妙大夫。史福看罷,心又在淌血,氣得大手怒摑不肖子,花錢如流水,還不事生產,敗家子!
史達之捂著被摑的右臉頰,狀甚委屈,怨恨爹在外人面前打了他。
本來令公子若是肯做肯承擔,而不是躲著我等,令我等無計可拖,平白等了七天,在下與大哥逼不得已,只能冒昧前來打擾史爺休息。秦田再火上添油。
一千兩。。。史福有點為難,一千兩不是小數目,霎時之間庫房有是有,但過幾天又有一大筆用賬,最近大姊又盯得緊,怕暫時只能支五、六百兩出來應付一下。
他計上心來,叫朱管事叫了家裡所有的奴婢、家妓和侍妾出來大廳。又是一向用慣的美人計。
卻說這史福一是錢多,二是女人多。錢有時用多了,就賣女人換錢;女人玩膩了,就賣出去換錢抵錢。錢與女人都需要,但在史福眼裡,錢遠比女人重要。
女人不過是用錢買來的玩物而已。
在史福喊女人們出來時,凌雋珈和秦田都覺得計劃成功了一半。
史家的女人一排十人,排了四排,幾乎擠滿了大廳。凌雋珈帶來的手下無一不瞠目結舌,這史福也太好色了!
那些女人對於被喊出來,已不好奇驚訝。這種事每隔數月就來一次,有時看到來人條件好的,或是長得俊一點的,都想被挑中,跟著走好了,說不定以後就有好日子過。
燕瘦環肥,高矮不一,姿色風韻不盡相同,大至四十開外,小至。。。。。。豆蔻年華。凌雋珈掃了眼,沒有郁滿香。
史爺這是何意?凌雋珈明知故問。
凌掌櫃,老夫這自是奉上賠禮。這裡的美人,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隨便挑幾個去。頓了頓,一千兩,老夫今日先奉上五百兩,你且稍等五日,不,三日,剩下的,老夫定當派人來貴坊還上剩下的五百兩。你且看如何?
總角金釵之年的,就這些了?凌雋咨珈故意停留目光在年幼稚嫩女孩身上,復又搖了搖頭,扮作不滿意。
史福咬咬牙,又在朱管事耳邊說了幾句。不消一會,又帶來四位少女,其中一個就是面上有掌印的郁滿香。凌雋珈一笑,隨便指了指郁滿香和她隔壁的一個黃衣小女孩。
想不到凌掌櫃也趕上了這趟時髦,愛好總角小女兒呢!史福覺得自己之前是低看了凌雋珈,原來他也很會玩,玩女人方面。
彼此彼此。凌雋珈收了五百兩銀票,領了人,向史爺作了揖辭別,就帶著手下離開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