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逼的我也得玩儿阴的了,希望后人不要对我指手画脚!
第五十一章
平静的海面象一块平滑的蓝锦缎子,汽笛鸣响的声音惊得海鸥上下翻飞。
法国邮轮“让 。 圣乔安娜”号巨大的烟囱冒着滚滚浓烟,从香港起航前往天津法租界。一个星期的航程已经接近尾声,远处已经可以看到灰蒙蒙的陆地,低矮破烂的房屋间散落着几个烟囱,时断时续地冒着黑烟。张着破旧的船帆的渔船在远处缓慢的前行,看见这艘老掉牙的邮轮就远远地避开,生怕给浪沉了。
前面就是大沽外海,不远了。王必成站在船头甲板,船头将波浪撞的粉碎,海风将咸湿的海水星星点点的扑到他的脸上。
一艘日本远洋巡逻舰挂着耀武扬威地开过,光着膀子的日本水兵在甲板上向“让 。 圣乔安娜”号上的女人们哇里哇啦地又蹦又叫。真是开了西洋景——第一次看到真的日本兵了,可惜不是拍电影,王必成狠狠地啐了一口,转头回舱。
打扮的象个南洋阔商的第二军军政委范耀夫正在二等舱里跟打扮成跟班的6连副连长高常路拉闲篇。他们这一队总共八十来人,范政委是侨军派去与冯玉祥谈判的正式代表,随身只带了十几个军司令部的参谋和警卫员。侨军第21师358团团长王必成带的是本师精选的五十多名军事骨干,负责日后的工作开展。负责他们这一队保卫工作的是军侦察连的十几个小伙子。另一队一百二十来人由21师师长杨松光带着辗转汉口乘火车北上。
他们半个月前启程到香港搭乘香港到天津的定期航班法国邮轮“让 。 圣乔安娜”。不想轮船误点,足足熬了四天,又不准随便外出,可把小伙子们给闷坏了。
尤其是6连副高常路,小子好像有点崇洋媚外,外国去不了,香港也行。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一直没机会去,这次可开心坏了,一路叫着要去找找刘德华的爷爷、应采儿的奶奶。这倒好——不让外出。总算等到上船了,想想看看香港街景也行,没想到一路水磨石路面,两边建筑破破烂烂,比汕头强点有限,只是在几个带大包头阿三巡捕身上开了点洋荤。
范耀夫原来是153旅的副政委,三十来岁,非常精明的一个人,文物全才,写的一手好颜楷,上上下下都聊的来,雅俗都来得。尤其善于跟兵们打成一片,看他和高常路亲热的,一点也看不出军级首长的样子。
——
邮轮总算摇摇晃晃地在大沽港靠岸。派来接应的特安局华北组特工还真是那个劲,穿着大马褂,歪戴着礼帽,油光光的中间分片瓦片头,一口纯正的天津腔,就差斜挎个盒子炮了。谁能想到这帮人一到晚上,坐在带接收机的电脑前就能把京津地区上空的无线电信号一网打尽。
特安局华北组与冯玉祥早有接触,冯玉祥此时正在张家口筹备“民众抗日同盟军”,手下聚集了吉鸿昌、佟麟阁、邓文、李忠义、方振武、张人杰等将领和8万多人,只是缺钱缺枪。已经发电报给上海、广州、广西方面号召募捐。正在此时,范耀夫代表“欧美华侨”送来大洋五十万元,真是雪中送炭,冯玉祥大喜,当即召集将领摆宴招待华侨代表。
咋然见到吉鸿昌、佟麟阁这两个在电影里才能出现的民族英雄,范耀夫激动的拿酒杯的手都有点颤抖,酒量超常发挥,非得与他俩干上三大杯不可。吉鸿昌、佟麟阁也觉得这位素未谋面的范老兄特别“投缘”,与他们的想法和主张特别吻合,话都说到心窝子里去了(能不说到心窝子里去嘛,地球人谁不知道他俩)。当即言谈尽欢,酒过三寻,冯玉祥拉着范耀夫的手感慨不已:
“耀夫贤弟,唉,国家当此不幸,蒋公居然危坐南京,众多中央军接敌不力,令我华北大好河山将陷敌手。实在是……”
众将唏嘘不已,他们当然还不知道国军代表熊斌与关东军代表冈村宁次即将于1933年5月31日在塘沽仓库楼上签订了丧权辱国的《塘沽协定》,将华北定为中国军队不许进、日本军队任意往来的“非军事区”。看着冯玉祥斑白的头发在灯光下黯然颤动,范耀夫也不忍点破,安慰道:
“冯公也不必过分伤神,抗日乃头等大事,冯公义举必将令国人竭诚拥护。我华侨定竭力襄助,此番我等前来,就是与众位商谈共同抗日大计。”
“得华侨如此大力协助,真是要请贤弟代我多多谢上各位侨领。诶?!广东去年也有一支华侨武装跟陈济棠打的难分难解,你们跟他们……”
“哦,那是南洋华侨,我们是欧美华侨,倒是没什么联系。”范耀夫早被总部召去面授机宜,回答起来面不改色:“抗日之责,人人有份。我欧美华侨也不甘落后,欲组欧美华侨子弟军与贵军组成联军,共同抗敌,还望冯公不弃。”
冯玉祥喜出望外:“那当然再好不过了!”
冯玉祥一片赤诚,众将大多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范耀夫看在眼里,笑道:
“我等只要能为国出力,得以持鞍坠蹬就心满意足。”
众将立刻一片过谦、赞颂之声,只有吉鸿昌、佟麟阁、方振武等几个性情耿直的面露真诚的喜色。
“不过,我侨军以个人名义自愿而来,还请诸君切勿声张。各国政府当然不支持我们,此番我侨军一来,惟恐与我父老不利。”
冯玉祥、吉鸿昌、佟麟阁、方振武等听到这话,联想到南京中央以抗日志士尚且不容,不禁义愤填膺,被华侨不图名利的一腔热血深为感动。
第五十二章
南国已经入夏,张家口还刚刚下完种。田野里一片青绿,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
东郊田家铺子,习惯了寂静清苦生活的农民天一擦黑就早早上炕休息。四乡八邻只有零落暗淡的几盏灯光,和清清冷冷的狗吠。
不分白天黑夜在西山坳河滩地干了十几天重活的田二保、田大柱、田喜蛋等几十个青壮年后半晌才在工地领了工钱,乐颠颠的告辞了监工的南蛮子官长,连晚晌那顿大盘肉菜都顾不上吃,急急火火摸着黑回村要给爹娘媳妇看白花花的大洋钱哩。远远看见村子黑幽幽的轮廓了,两条追到村外野地发春的土狗不识抬举地对着他们“汪汪”狂叫,被田喜蛋拾起个硬土坷拉砍得“嗷、嗷”哀叫。
“娘的,这才多少天哩,就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