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游魂一样的人推进电梯,晏双转身,便看到隔壁的门开了。
盛光明探出大半个脑袋,眼睛亮亮地盯着晏双。
“你看到了?”晏双淡淡道。
盛光明诚实道:“我一早就看到他人站楼下了。”
他本来想冲下去揍秦羽白一顿,后来想想怕自己下手没分寸,把人打出个好歹来,就算了。
晏双带秦羽白上来,他也看见了,他一直猫在阳台留意着隔壁的动静,万一秦羽白要是对晏双不轨,晏双一呼救,他立刻就从阳台翻过去,见义勇为为民除害!
算那个人识相,自己乖乖走了。
晏双没再多聊这个话题,道:“我还没吃晚饭。”
论一个甜品师傅的厨艺能有多牛掰。
晏双坐在饭桌上,已经被香得快受不了了。
盛光明最近头发长得太长,又懒得去剪,做饭的时候怕掉头发,他随手在后脑勺扎了个小啾啾,看上去更像个艺术家了——显眼的大胸肌除外。
盛光明很快做出了三菜一汤,卖相并不精致,只是家常模样,色彩鲜艳分明,让人很有食欲。
“蛋糕我做好了,放在冰箱里,冷藏食用风味会更好。”
晏双没什么意见,安静又乖巧地捧着碗吃饭,他没像之前一样夸个不停,只是默默吃着。
盛光明从他的吃相就看得出他很满足,也很喜欢,他的食物让他心情愉快,而这一点,让他的心情也很愉快。
“店你打算怎么办?”晏双吃着盛光明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蛋糕,真心地发出了提问。
盛光明正微笑着看晏双吃蛋糕,闻言神情怔了怔,随即又温和地笑了笑,“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法子。”
银色的叉子从柔软的蛋糕体上穿过,触碰到了下面的碟子,发出一声短暂的脆响,晏双垂着眼睛,轻声道:“我不会帮你向他求情。”
盛光明脑子迟钝地转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晏双的意思时,先是有些哭笑不得,无奈地笑了笑后,见晏双头低得有些不正常时,才隐约感觉到晏双今晚的确是有些反常。
“怎么了?”盛光明将声音压低,努力让自己的嗓音听上去更温柔,“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晏双没有回答。
蛋糕碟子已经被扫空,露出光滑的镜面,一双充满了水雾的眼映在上头,眼睛里不知是泪还是头顶吊灯反射的光。
晏双的下巴被捉住抬了起来。
拳击手的指腹粗糙又坚硬,砂纸一样,力道被控制得很轻,可依然在白皙的下巴上留下了淡淡的红痕。
盛光明在那片红上凝了一眼,说了“对不起”后放开了手,神情严肃地看着晏双微红的眼睛,“你要哭了吗?”
晏双:废话,老子不是要哭难道是要开花啊?直男给爷爬。
“别哭,”盛光明伸出手,在晏双头顶揉了揉,“为这事不值得。”
“我没你想得那么没用,放心,我已经想好了对策,”盛光明继续揉着他的脑袋,他的态度还是像之前他们在医院坐在花坛聊天时一样,像个温柔的大哥哥,“不相信我吗?”
晏双安静地看着他,眼圈最外一圈的确实红了,眼睛里的雾气却是散了不少,他平静道:“他很有钱。”
盛光明的手顿住。
晏双继续道:“很有钱很有钱。”
他强调着,语气有种古怪的笃定。
盛光明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眼中骤然迸发出怒火。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