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渐亮,龙颈潭的水面“哗啦”一声响,钻出两颗脑袋瓜来。
周烈与徐天豹拽着渔网向岸边猛游,祖万豪站在岸上急忙拿起衣物。
“我的天!冻,冻死我……”徐天豹的嘴唇冻得发紫,他勉强游到岸边已经站不起来,周烈的面色要好看得多。
胖子急忙给二人披上大衣,当他看向渔网中不停扑腾的银色鱼儿时,笑呵呵的说:“收获不错,二位哥哥摸黑下水辛苦了,不过最好抓紧时间再捞一网。村子里有动静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该整队出发,我向我六叔借的这口大缸可还没有填满。”
徐天豹直翻白眼儿,骂道:“死胖子,你真是要钱不要命!”
他正说着,就听身后“扑通”一声响,周烈已经拿着备用渔网重新潜入深不见底的潭水中。
胖子喜得直搓手,赞叹道:“人啊有时候就得对自己狠一些,你瞧瞧烈哥这股劲头,日后想不发达都难。”
“呸,不见你对自己狠。”
徐天豹气得踹了胖子一脚,然后他看向初升的太阳说:“咱们再努力也只是求温饱,烈哥的心愿我知道,他想走出山村去外面闯荡。”
“难道你不想?”
胖子反问一句,之后与徐天豹同样望向初升的太阳,叹道:“唉!咱们三个谁不想?烈哥抛不下他娘和妹妹。”
此时此刻,周烈已经潜到水下三十米深,他的身体正沿着蜿蜒水道前行,跨越了十米的龙颈,眼前豁然开阔。
不远处就有几尾盲鱼,可是他没有半点发动的意思。
孤身一人身处水下,周围很静也很冷,周烈正要借助这个机会让自己冷静一下。
最近三天,他过得心惊胆战,尽管这看起来更像是一场美梦。
曹宏斌给他送过来好多东西,除了七百年前的金银首饰之外,还有各类书籍,匕首,望远镜,折叠手弩,指南针等等。
这些“宝贝”多到要借用村里老人为身后准备的棺材来盛放,可是问题随之而来。
如果冒然拿出这么多金银来,很有可能招来盗匪。
要知道村子到镇上只有七八里地,可是每次出行都要小心翼翼,全副武装,防的无非是各类盗匪和昏鸦。
也正是因为这些盗匪和昏鸦的存在,使村镇之间明明很近,却又仿佛离得很远。
冷水环绕,周烈一个劲儿提醒自己:“千万要小心,不能大意。曹哥说得对,在这种年代缺乏法度约束,只要露出一点点不妥,而我又没有力量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安全,很容易招致不幸。”
“心态!对,就是这个词,心态。”
“曹哥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把握好心态,不要被一时的好处所蒙蔽。只要几年,等我成长起来,到那时就可以走出山村了。”
感觉自己的心态逐渐平稳下来,周烈忍不住露出微笑。
他到底脱不开少年心性,想到母亲和妹妹再也不用为钱财担忧。从此以后真正需要担忧的是,如何将金银换成粮食,心中难免激动,所以放开心怀乐上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