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妹,这事要让夫人知道了,还怪我们有意护着小蛟儿哩!”
“兰姐姐,可我们没有护着他呀!”
小蛟儿说:“姑姑,要是这样,你们将我点倒好了!我不转穴。”
兰英扑哧地笑起来:“你这小混蛋,刚才我们还赞你,原来你还是这般的糊涂,有你这样让人点倒的吗?你不怕断手断脚?”“我,我,我怕夫人怪你们呀!”
“夫人才没你这般糊涂!”
竹英说:“兰姐姐,你别骂他了!要不,他怎会为了东方那叫化在梵净山庄当八年奴仆的?”她又对小蛟儿说:“小蛟儿,你要是能保持着这样的警阳心,这双手脚是你的了,不会给人砍下来。不过,夫人考险的方法可多了,千万不能大意。”
“姑姑放心,小蛟儿再不敢大意的。”
果然,近乎三个月的种种考验,小蛟儿都一一闯过来了。这三个月,不啻培养了小蛟儿高度的警惕性,遇事沉着应变,反应灵敏,向时也锻炼了小蛟儿在险恶,处处有不测的暗算环境中应付的生存能力,这比他练成移经转穴法更宝贵得多。三个月的种种考验,使地贤夫人满意了,打发竹英叫他进庄去。两年半来,小蛟儿不是在山底下就是在冰湖边,没有真正进过山庄一次,更难得夫人打发人来请他去山庄了。
竹英面喜色跑来找小蛟儿,—见面就说:“小蛟儿,姑姑恭喜你啦!”
小蛟儿愕然:“姑姑恭喜我什么?”
“夫人满意了,认为今后不用再考验你的移经转穴了!”
小蛟儿喜出望外:“姑姑,是真的吗?”
“小蛟儿,姑姑会骗你吗?”
“是!姑姑不会骗我的。”小蛟儿仍不敢放松自己的警惕心。
三个月来,小蛟儿精神紧张,他对梵净由庄的任何人都提防了,不但是对梅、兰、菊、竹,就是对看湖人林大叔和林大婶母女,也提防,因为有好几次,他几乎为林大叔封了穴位,更为小芽菜暗算了两次,要不是他提防,恐怕有十双手十双脚,也给砍了下来。这种近乎冷酷的考验,使他今后在江湖上行走,保持沉着、冷静和极为清醒的头脑。同时也锻炼了他如何与人周旋和保护自己的才能。因为这些暗算和要封他穴位的人,都是出于从严要求他的苦心,他既不能发怒,更不能回手反击去伤害他们,这就要求他如何与这些人周旋了。所以他现在听了竹英的话,尽管大喜,却不敢松懈,防竹英突然出手点自己穴位。
竹英说:“你快跟我走呀!”
“姑姑,你要我去哪里?”
“去见夫人。”
“见夫人?”
“看来你还不相信我哩!”
“不,不,我怎不相信姑姑?”
“那走呀!”
小蛟儿虽然跟着竹英走,仍保持自己的警惕,他不但要防竹英,更要提防在四周潜伏暗算自己的人和突然出现的人,直到他走进山庄,在大厅里见了夫人,听了夫人的话,他才知道是真的不用考验了,今后谁也不会在暗中要点自己穴了,他那一颗警惕的心才放了下来。
地贤夫人说:“小混蛋,鱼我吃腻了,也不想吃了,今后你就不用下湖捉鱼了,另干—种活吧。小混蛋,你想干什么活的?”
“夫人,小蛟儿干什么活都行。”
“哦!你干什么活都行吗?”
小蛟儿心想:山庄里的活,不外是打柴割草,挑水煮饭,捉鱼打猎,种树栽花,再不然就是扫地倒水等粗活的,这些活我都会干呀!便说:“是,夫人。”
地贤夫人一时不语,似乎在思考给什么活,给小蛟儿干呢?突然,在大厅一角,有个苍老的妇人声说:“夫人!叫这小混蛋帮我雕花绣像吧。”
小蛟儿一听,不由傻了眼,雕花绣像?这是女孩子的细活呀!怎么要我干呀?让人知道,那不笑死了?他连忙说:“不,不,夫人,小蛟儿只会干粗活,恐怕干不了这种细活。”
地贤夫人似乎今日性子格外的好,她冰冷的脸孔也含笑容了,问:“小混蛋,你不是说什么,活都能干么?”
“我,我,夫人,小蛟儿说的是粗活呀!”
厅角的老妇不高兴了:“小混蛋,我本来也不想要你,你这么瞧不起我所干的活,我就偏偏要你了!”
小蛟儿连忙说:“不,不,老婆婆,我不是瞧不起你干的活呀!”小蛟儿一时不明这老妇人是梵净山庄的什么人,人人在大厅上屏声静气,垂手而立,只有她可以坐着,还这么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