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算数,眼下他那边都顾不及,哪来那么多精力专攻她分家这事?正如他说的,这是她的家务事,他能在关键时刻帮他一把就很可以的了。
徐镛没有意见。
他这几日衙门里事情忙,卫所下面又出了点事,连宋澈都忙得焦头烂额。他没空理会这些。
徐少泽回来一听说徐冰又闹出这么个破事来,不免又把她给臭骂了一顿,可怜徐冰才挨了打。一只手还肿得跟血馒头也似,这里又被骂,竟连晚饭也没吃,扑回屋里哭去了。
冯氏将要责务徐少泽。徐少泽又被老太太叫到了上房。骂了一顿夫纲不振治家不严,徐少泽灰头土脸出来,把冯氏又反过来骂了一顿。
二房里笑得隔着院墙都听得到打嗝声了。
三房倒是平静,但徐滢也嗑了小半斤瓜子儿。
宋澈踏着斜阳回到王府,沐浴的时候想起打从知道这婚讯就没见过徐滢,内心随着洗澡水荡漾了一下,然后就跳出来穿了衣服,说道:“我要约徐镛吃饭。你去徐家传个话。就在他们附近的昌兴楼。我要最好的房间。”
流银幽怨地瞅了他一眼,勾着头下去了。
商虎这里想了想。凑上来道;“爷确定说的是徐镛?”
徐镛这里正准备举筷就收到了帖子,一看纸上还印着暗花,一嗅还有着香气,便叫来徐滢,丢了给她道:“这哪是来约我的?”低头扒起饭来。
徐滢一看也乐了,想想就揣在怀里回了房,换了衣裳溜了出门去。
到了约定的房间,人家已经头戴翼善冠,身穿衮龙袍,脚蹬云头靴,坐得笔直在屋里了。
见到徐滢来,他目光放了光采,却是又摸着嘴巴咳嗽:“怎么是你?”还真是心有灵犀。
“你哥哥吃过饭了,这个约我来赴也是一样。”徐滢扬唇执壶给他倒茶。
宋澈捏着下巴,好容易才严肃地接过了这杯茶。
流银他们通通都在门外,见到徐滢大摇大摆进了门,他问商虎:“这个就是徐镛?”
商虎身子立得笔挺,盯着楼下默了片刻,眼珠儿溜半圈对准他:“徐滢。”
流银大惊:“这就是徐滢!”
冤家呀!在程家受了他一礼,后来在衙门里又被她压迫着当了半日清扫杂役,天杀的,老天爷怎么不想个办法收了她!这女人一定是觑觎他们主子的地位权力,一定也跟天下大多数女人一样是肖想着当他们世子妃的,这个可恶的女人!
“咦,你们怎么在这儿?”
流银这里正默默地打算着怎么清君侧,忽然面前就停住了两个人,却是许久不见的程笙带着小厮。
还没等流银回话,程笙已说道:“你们主子在这儿么?跟谁呢,我瞧瞧。”说着要来推门。
商虎目睹过程笙怎么绞尽脑汁要揭穿徐滢的,连忙抢在前头挡了门:“抱歉了二爷,我们爷正跟特别重要的人见面。”
流银冷哼了声,拢了袖子说道:“什么重要的人?不就是那个徐——”
话没说完,身后哪个侍卫就死命揪了下他屁股。
他疼得转过身,横眉瞪过去,面前一排的棺材脸,根本看不出来谁是凶手。
“徐?徐镛?难道是徐镛?”
程笙多精明的人,一下就捕捉到关键了,上次在程家,他都把话暗示到那个份上了宋澈都没听,他气得后来也没怎么找他。没想到这么多天过去,她居然还在蒙宋澈?
连忙趴在门上看了看,果然看到宋澈旁边坐着的人正是她!
他立马道:“开门!”
外头正纠结的时候,屋里气氛很好。
宋澈叫了很多菜,但是他都没有吃。
因为他觉得肚子很饱,如果一定要添点小菜,那么看着她坐着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