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刀疤脸越想越得意,伸手便要过来摸凤昭幼的脸:小郎君,我可是刀剑堂的大当家的!你跟着我不亏!
没等子荒过去砍断她的手,不远处便传来一个怒喝声。
大胆!竟敢在瑶城撒野!你们不要命了吗!
凤昭幼朝声音的方向看去,是一个戴着幂篱的小公子,听声音年岁不大,前后围着不下二十人,皆配宽刀,着甲胄。
刀疤脸背对着,看不见身后,听到声音勃然大怒,抽出刀便要回身,嘴里不干不净:爹希匹!哪个婊子养的敢坏老娘的好事!
没等回身便让身旁的人拦下:老大!是官府的人!
刀疤脸举着刀,看着在烛光下透着寒光的甲胄,眼都直了,刀铛的一声掉在地上,双手抱头便跪将下去:饶命饶命!我我什么都没干!就是看那个小郎君孤身一人不安全,才想邀他回家住一晚!
我我是好心!
话没说完,便被那小公子身边的侍卫一脚踹出去。小公子这才开口:哼!若不是我路过瞧见,还当真信了你的鬼话!
瑶城什么时候连你们这些臭鱼烂虾也能撒野了?还将心思动在人家小郎君身上,你算什么东西?说罢看向身边的侍卫:快快把她们绑了送到府衙去!
那些人听罢一个个跪下哭天抢地,闹了好一会儿,被那冷冰冰的侍卫在嘴里塞了烂布捆着一列带走了。
那边结束了那小公子才朝凤昭幼走过来,掀开幂篱,果然是个年轻小公子,脸蛋微红,看了凤昭幼一眼,又不自觉躲闪:你你放心,我是瑶城府丞家的公子,她们不敢对你怎么样的!说罢心里啐了自己一口,不过和一个小郎君说话,他脸红什么!
凤昭幼心里一哂,她自是不怕,只是觉得有些厌烦,她的人若是动了手,势必会惊动官府,届时身份暴露实在麻烦。
凤昭幼朝小公子行了一礼:多谢小郎君搭救。说罢看向子萧,示意她去马车里将一套十二时令的汝窑拿出呈给小公子,权当谢礼。
小公子自是不肯收,然子萧实在舌灿莲花,绕得小公子晕头转向,最终还是将那套汝窑递给了他身旁的侍卫。
凤昭幼再次谢过便想离开,小公子却莫名心间不舍,哎了两声。
凤昭幼疑惑回头。
小公子脸憋得通红:丰丰乐楼一早便客满了,你一个小郎君孤身在外不安全,不如和我回府住一晚小公子一边说,声音却越来越小,他的话和那个草匪有什么区别?
凤昭幼会心一笑,朝小公子的方向拱了拱手:家中长辈早些时日便在丰乐楼订了客房,多谢府丞郎君美意,就此别过!说罢上了马车。
马车沿着主街行驶,没多久,就消失在了街角。
小公子这才回过神,看上去好不沮丧:走吧!
府丞郎君走了,那些两侧的商贩行人才敢谈论几句方才的事,嘴里感叹活了这些年何曾见过这般风仪气度的神仙公子,少不得要去丰乐楼街前街后转转,说不着有缘分再见一面呢?
那头有人笑她痴心妄想。
大家嘻嘻哈哈谈笑一番便散了。
夜色渐深,两侧灯火早已燃起,轮子吱呀的声音在青石板路上响起。
瞧过去,是一对主仆一个穿深色短打的仆人推着一个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位身着白色锦袍的女郎,腿上盖着白狐皮披风。女郎虽坐在轮椅上,却背脊挺直,面上甚至缀着笑意,一看就是大家出身的女郎。
众人看了一眼不敢多看,心里感叹着先瞧见一个神仙公子,又看见这么一位芝兰玉树的女郎,就是可惜是个残的,只能说是天妒英才了!
那女郎却是气度不凡,饶是两侧行人眼睛止不住往她腿上瞧她也不恼,全然置若罔闻。
仆人却是有些挂不住脸,将轮椅推得飞快。
转眼到了僻静街道,仆人才开口:这些人就是事情太少,一个两个不干正事,往别人身上混看些什么?
那主人却是全然不放在心上:你管她们做什么。
仆人却是越想越气:要说这瑶城治安真是不行,刚在街上,那么一位神仙公子,若不是府丞家的郎君正巧路过,还当真让那草寇抢了去!
主子却是哼了一声:我看不然。
什么?刚路过一个小坡,仆人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