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杂着股清新的香甜气息。
赵瑄聿看了眼这破碎到风雨飘摇的破庙,杂草丛生,蛛网四结,空气中更是弥漫着一股腐败潮湿气息。
“我们得走了。”
宋玉一双水眸半眨不眨的,却也搀扶着赵瑄聿起身:“去哪儿?”
赵瑄聿:“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我是绝不会罢休的,在这儿待着,迟早会被他们追上。”
宋玉望着破庙外,几度犹豫后哀哀嘟囔道:“可外头这雨都能把我砸死了,更何况你如今还弱柳扶风的,而且天还这么黑,走出去会被野狼吃掉的吧?”
赵瑄聿也多看了两眼晦瞑如深海的天幕,大雨如瀑,狂风骤起,阴云密布,绝佳的月黑风高杀人夜。
“不走留在这儿,等他们找到我们,更是死路一条。”
宋玉自顾自碎碎念:“我赌他们找不到我们。”
赵瑄聿没听得太真切,可见宋玉好似不情愿,又道:“那你留在这儿,等明早天亮了,就去幽州。”
“啊?”
宋玉知赵瑄聿的意思,竟想一个人走,他虽是软弱无能只能,可将人抛弃这种事,他也走不出来。
“那我还是跟你走吧,我怕你死在半路上。”一个人待在这荒山野岭的,也挺可怕的。
二人前脚刚走,后脚就见一群人去了那寺庙,浩浩荡荡的,十几人。
宋玉都不太敢看了,扯着赵瑄聿就开溜:“快走吧,他们一定知道我们刚走,被他们抓到就完蛋了。”
山路崎岖湿滑,宋玉也不敢带着赵瑄聿走大路,只得穿行在野林子里。
水汽将他的眼睛都氤氲出了雾气,路都快看不清了,可他还得顾着快睁不开眼的赵瑄聿。
“赵瑄聿,你别闭眼啊,你这眼睛一闭,这辈子就完了,你就真得死在这荒山野岭了,赵瑄聿!”
只等赵瑄聿一个脚底打滑,宋玉那小身板完全拉不住人,二人一齐朝着滑坡滚去,摔得宋玉浑身是泥,膝盖与胳膊生疼,眼泪都洒了,还得先去顾着赵瑄聿。
这一摔还真给赵瑄聿摔晕死过去了,宋玉急得只想哭,又不能摆烂。
好在老祖宗的至理名言不作假,山重水复疑无路啊。
不远处又有了一个山洞,想来是那些上山打猎的猎人暂居之所,还是有几样生活工具的。
宋玉给赵瑄聿擦了擦脸,不敢生火,可赵瑄聿的身体好烫,想来是伤口受了伤感染了,还一直瑟瑟发抖,唇色惨白如死尸。
宋玉帮赵瑄聿重新包扎了一次伤口,又将自己破破烂烂的单衣外袍给人披上,抱着人以身取暖,想着等到天亮,就去找大夫。
“你说说你,好好待在你的皇宫当你金尊玉贵的皇帝不好吗?偏偏要为了逮我跑这么远,这下惨了吧。”
外头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接着朦胧不清的缭绕月光,宋玉发现赵瑄聿这张脸当真是不错。
果真,禁欲系才是yyds。
天光大亮时,赵瑄聿也醒了,宋玉靠在墙上,而他躺在宋玉腿上,身上还搭着一件轻薄的衣衫。
余烧未褪,身上的伤口上沾了一坨一坨绿油油的草,也不知宋玉从哪儿给他揪来的。
宋玉睡颜恬静安宁,诱红色的唇瓣轻阖,饱满的唇珠娇艳欲滴,纤长浓密的羽睫随风轻颤着,鼻尖小巧且沁着粉,脸颊上也是染着抹诡异的红晕。
赵瑄聿抬手触及到宋玉光洁额头时,烫得他险些缩回手。
他就知道,如今宋玉也染了风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