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明黑瞳骤缩,淬了毒的眼仁死死的盯着赵瑄,目眦欲裂到恨不得将眼前之人凌迟处死。
“赵瑄聿!”
赵瑄聿受着赵景明的神色恶意,迎上人时,眸中虽不似阴险狡诈,却是实打实的心思缜密。
赵景明拍案而起,恼怒至极,冲着赵瑄聿而来,而在赵瑄聿身后的宋玉,也下意识身体后倾。
“你居然传位于他?”
赵景明不敢置信,居高临下虎视着赵瑄聿,反观赵瑄聿,神色如常,波澜不惊。
“为何不能?他可是朕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赵瑄聿虽沉稳,可深不可测的眼底却带着锐利锋芒,直戳人脊柱,三分薄凉竟让他更显矜冷。
“若是你此时再拿出遗诏,说朕传位于你,世人有谁能信?那些将士是会听你的,还是赵祯的?”
宋玉前盘观看,当真感受到了帝王威严。
“赵瑄聿,你还当真是阴险狡诈。”
赵景明重重点头,怒瞪着人,拱着鼻头粗重喘气,齿关都咬紧了。
他不甘心这么好的机会,却是给赵祯做了嫁衣。
心中的无名火无处宣泄,只得迁怒于旁人。
而宋玉就是那个遭殃的小喽啰。
因堆砌了仇怨,赵景明那张脸狰狞得丑恶,扭曲得近乎变形。
宋玉一察觉到那股炽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就知道自己要遭殃了。
赵景明:“带下去,千刀万剐!”
宋玉面色煞白,求助的目光落在赵瑄聿身上,他不信赵瑄聿能看着他去死。
要不然,这男人也太无情了吧?自己好歹也在他要死不活的时候舍命相救的。
在侍卫要拽上宋玉胳膊,要将人处置时,赵瑄聿终是难以维持从容:“等等!”
“哦,皇兄何意,自己都快性命堪忧了,不会还想着护着这位小妃子吧?”
赵瑄聿清冽的瞥了眼宋玉,不疾不徐道:“他如今,可比我有用处。”
“他是赵祯的人,是赵祯安插在朕身边的,要不然你以为朕这一路为何会带上他这个累赘?”
宋玉虽知这是赵瑄聿的应对之策,可被冠上‘累赘’之名,心中还是有点不对味儿的。
赵瑄聿见赵景明狐疑,便道:“他先前是赵祯宁进宫的,一直跟在赵祯身边,得宠得不得了,赵祯对他也是有几分真心的。”
“赵祯出宫后,朕便将人留下了,放在眼皮子底下。”
“如今一路带着这人,不外乎是想着回京城后有个要挟而已。”
他言语甚是凉薄,宋玉颇有几分‘被利用’的伤感,虽知是假的,赵瑄聿或许没将他视为棋子,可亲耳所闻,难免悲戚。
赵瑄聿诡计多端,赵景明本是不信的,哪知这时,卓恒凑上来,贼兮兮的低声耳语了一句:“他确实是赵祯的人,往日就是他联合赵祯对付我的。”
卓恒同赵景明状告的奸佞模样,宋玉都要嗤之以鼻了。
什么登西?
老登西,早知当初就该让赵祯的人下手狠点,给卓恒的腿打折。
赵景明却对赵瑄聿身后的宋玉很是不屑,讥诮得模样显尽刻薄,吊梢丹凤眼似狐狸,又似巨蟒。
“他是赵祯的人又什么用?本王可还从未听闻,这天下的皇帝要美人,而不要江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