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荆瓷在忙着U国分部的事情,陶明灼则在陶雪的事儿以及周年庆的画稿工作中奔忙,在两人都疲惫不堪的状态下,便一直没有一个很好的契机去开口聊聊。
好在陶雪这边总算是平稳地安置下来,她准备一边安心养胎,一边向法院提起诉讼离婚。
为了向李岚和荆瓷表示感谢,她让陶明灼带了话,说是要在周末的时候请他们吃一顿饭。
荆瓷感觉陶雪和陶明灼的性格是很相似的,都是只要欠着别人人情,心里就会一直不安的那类人,便也没有拒绝。
那天晚上陶雪点了一桌子的菜,李岚则是带了几瓶好酒。
荆瓷和陶明灼面对面地坐着,李岚和陶雪聊着她们最近一起看的电视剧,荆瓷微笑着倾听,陶明灼则在一旁闷头喝酒。
陶雪敲了敲陶明灼的脑袋:“是咱们请人家吃饭,你小子喝这么多干什么?这么好的酒进你的肚子就是暴殄天物。”
李岚豪爽开口道:“哎呀没事,多喝多喝。”
陶明灼沉默着没说话,只是放下了酒杯。
陶雪和李岚全程都在热热闹闹地聊着天,荆瓷放下筷子抬起眼时,就发现陶明灼在看自己。
对上荆瓷视线的瞬间,陶明灼低下了头,闷闷地往嘴巴里塞了一大口饭。
陶雪聊了几句,发现陶明灼虽然没在喝酒,但是却闷声不吭地把桌子上的菜一扫而空,顿时哭笑不得:“你这小子,不当酒鬼改当饭桶是吧?”
荆瓷感觉有些不对。
陶明灼虽然在吃,而且吃得很多,但他是带着情绪在吃饭的。
不像平时那种高高兴兴的狼吞虎咽,而是吃一口就偷偷摸摸地抬头看自己一眼,然后继续低下头闷声不吭地往嘴巴里塞饭。
这感觉就像是……在吃给自己看一样。
从前天晚上的那顿饭开始,荆瓷就觉得陶明灼的状态有些古怪,当时他以为是陶雪这边又出了什么事情。
可是今天一见面,荆瓷发现陶雪的气色和精神都很好,他才意识到事情可能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简单。
陶雪的事情在某种意义上已经算是安排得比较妥当了,荆瓷觉得自己可以在今晚试着和陶明灼坦白自己的病情。
但是回家后,陶明灼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荆瓷刚在玄关处换完鞋,一转过身就被陶明灼握住了肩膀,压到了身旁的坚硬的木质柜子上。
陶明灼身上的酒气很重,他亲得莽撞,不像平时那样试探中带着羞赧,更多的像是在发泄着什么情绪,动作甚至算得上是有些粗暴的。
荆瓷回应得很艰难。
之前陶明灼亲吻的时候虽然也会笨手笨脚莽莽撞撞,但是在过程中,他从来都会小心翼翼地照顾着荆瓷的感受。
现在的他就像是发狠的小兽一样在单方面地发泄着自己情绪,这样的压制让荆瓷感到有些陌生。
手腕被禁锢得很牢,陶明灼越逼越近,荆瓷的后腰又一次重重地撞在了柜子的边缘上,他吃痛地皱眉,下意识地说:“疼……”
他叫的这一声其实很轻,却让陶明灼一下子从混沌的状态中恢复了神志。
荆瓷看到他茫然地顿了一下,看向自己,随后有些慌乱无措地松开了手,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陶明灼喝了不少酒,他的嗓音有一些发哑:“……对不起。”
此刻他的状态看起来是很不对的,荆瓷心里一惊:“没事的。”
后腰还在隐隐作痛,但荆瓷没有犹豫地主动抬起手,摸了摸陶明灼的脸,想要安抚着重新吻下去。
陶明灼却别过了脸,径直躲开了荆瓷的手。
他说:“……不要继续了。”
荆瓷一怔。
“陶明灼,”荆瓷仰起脸,抚摸着陶明灼的脸,轻声问道,“最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吗?”
陶明灼是一个不会隐藏自己情绪的人。
一般如果在工作上又或者是别人那里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哪怕憋了半天不愿意说,只要荆瓷像现在这么温声一问,他也会忍不住全都招了。
但是此刻的陶明灼依旧偏过脸,没有说话。
荆瓷终于意识到,陶明灼的情绪是冲着自己来的。
回想起这两天陶明灼反常的举动,以及他刚刚在餐桌上的状态,荆瓷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不是很好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