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七艘船的船工加上张枕风那五艘的以及带来搬运工人、仆从若干,满打满算也不过七十几人,这哪里能是那些躺着刀口过活的海寇对手!
“人不够那便、”钟岐云话刚说到此处,白日在外间玩乐的张枕风,才与仆从眉开眼笑着回到在船队租住的宅子里。
正在院中和刘望才说话的钟岐云,见着换了一身詹城服饰的张枕风后,冲他招了招手。
张枕风见状笑着走了过来:“难得岐云兄有心邀我共赏明月了,不过实在不凑巧,我待会儿便要离开,哈维那处的美人儿实在是等不及了。”
“张小公子,有些事我需要和你商量一番,若是你对于自己的生死不感兴趣,只愿醉倒温柔乡,那么你但走无妨。”
张枕风见钟岐云眉头紧蹙,显然并未开玩笑,这才收起那一副调笑的模样,上前正色道:“不知岐云兄要说何事?”
钟岐云扬了扬眉,那边刘望才便明白过来,向张枕风又复述了一遍适才向钟岐云禀报的事情。
“这么说咱们被他们盯上了?”张枕风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只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钟岐云应道:“既然知道了他们有打算,那咱们倒是可以私下做些准备,人手不够咱们就再雇些,只要不让他们察觉便好。但是随意雇佣的,只怕也甚么用处,对此,恐怕就得麻烦张公子你拜托与你张家合作的那几位商贾,私下给咱们找些可靠的帮手了。”
“这个好说,但真的
要与他们斗上一遭?”
“谁说的。”
“?”那你让我雇人?一副准备干架的模样?
钟岐云忽而笑了起来,“咱绕过去。”
三月初五,钟岐云船队有五个船工搬运货物时一时不查让货物砸伤了,钟岐云无法,便让孙管事张贴了雇佣船工的告示,当日下午,七八个僧伽城的船工找到了孙管事,说是可以跟着去大晸。
孙管事考校了一番便全数雇了。
三月初八,江司承从临近的城赶了回来,夜里,船队最后一匹货物陆陆续续从钟岐云住宅屋偷偷运了出去,放在了最是不起眼的一艘较小船只舱中。
包裹着货物的箱子没有关严,参与搬运的船工都瞧见了一抹明黄色,钟岐云见状十分心急地将其掩盖。
初九下午,钟岐云让新进的几个僧伽城船工推荐了一家僧伽城最好的酒馆,自掏腰包开了一场满桌尽是珍馐的庆功宴。
“明日早晨,”钟岐云摇摇晃晃站着打了一个酒嗝,大声道:“咱就要回大晸了,詹城是个好地方,酒美、物美、人也美,今日我就不多管束大伙儿了,能喝则喝,喝多少都可以,只要明日给我拿出力气就好!”这话说完,钟岐云便“咚”得一声跪倒在地,昏睡过去。
“岐云兄不行啊,”张枕风笑眯眯得一步步往钟岐云那边走,“才几杯酒你就倒了?这可不行呢”话毕,他也应声倒下。
随后大堂中也渐渐有些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