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山冷冷地看着他:“你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还是在嫉妒张无良。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废物。”
“爹!你居然骂我废物!”
张无坤瞪大了双眼。
啪!
又是一记耳光。
“你不止是废物!还是废物中的废物!”
父子相争,一旁族老见了都是摇头叹息,家族不稳,不是好事儿啊。
“远山……够了。”
二房老爷张远桥一边摇头,一边说道。
张无坤嫉妒张无良,这个张家庄的人都知道,但嫉妒归嫉妒,张无坤从未做什么下作的事情,这点是有目共睹的。逢年过节,张无良死后的抚恤月例,一分一厘也不会短了。
这点做派,还是让人比较赞赏张无坤的。
本家大房的嫡子孙,打小也是聪明无比,只可惜不及张无良豪爽勇烈,当年西关告急,张无良举臂一呼“江东健儿,杀虏同往否?”,五十六员悍卒,名震西关一时,威远侯当时已经是镇西将军,御赐金腰带,腰佩yù麒麟,可见天子不拜。
五十六员悍卒最后跟着张无良回去,只有五六人,收敛袍泽兄弟尸骸,烧成骨灰,收入行囊,磊落回乡。
威远侯是亲自送了五里路的。
天大的面子。
名震江东的张无良,光环耀眼,让天资聪颖的张无坤遭受到了更加沉重的打击。
不论如何努力,都要活在三房子弟的阴影之下,让当年颇为自负的张无坤,差点自暴自弃。
只是张无良西关作战多年,身体脏腑早就伤上加伤,没过几年,太甲二十一年的时候没挨过那年冬天,死了。
张氏威名,也稍稍地淡薄了一些,十一年间,倒也平平淡淡,没什么波澜。
西北无战事,张氏也是一如既往差遣健儿投军,倒也形成了一个惯例。
“老夫还以为他有所悔改,没想到还是死xìng不改……哼!难成大器!”
呵斥一个四十岁的中年汉子难成大器,简直就是在心头上netbsp;张无坤拳头紧握,双眼中几yù喷出火来,他想不通,想不明白:明明是张无良带着族中健儿去送死,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还护着他?若不是他当年蛊惑五十六员张氏子弟,又怎么会十不存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活着压我一头,死了也不让人省心!
张无坤内心狂躁无比,怒不可遏,冷哼一声,竟然是摔门而去,一路狂奔,真气化灵的武师高手,功法运转,周身上下,都是劲气罡风。
“啊啊啊啊啊——”
全身真元调动,猛烈狂暴地朝着卧虎山的一处巨岩就是双拳出击。
轰隆!
一声巨响,巨岩顿时就四分五裂,张无坤狂吼大叫:“给我去死!去死!去死!”
所有的碎岩又被打成了细沙,最后一声狂啸声中,劲气罡风一扫而过,细沙化作齑粉尘埃,弥漫在了空气之中。
喘着粗气的张无坤双目圆睁,低声喃喃:“我不服……”
灵武境五品的高手,张无坤的狂暴泄,产生的破坏力,远远不是武生可以做到的,到了他这样的境界,武生武士,都是一击毙命的事情。
而到了灵武境六品以上,真气化灵,真元滚滚外放体外,武师高手对战,拼的就是功法上的玄妙,真灵之气的雄浑澎湃。
正此时,张无坤猛地抬手一挡,轰的一声巨响,整个人沉下去足足一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