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乔一口气噎得他半天说不口话来,脸气得发紫。她把这些日子受的气一下子都发泄了出来,还越说越来劲。
此时,隐约听见身后有人轻笑,她不禁回头一看,从木格子间里瞧,见后面座位上坐在与自己同方向的那人正看着自己。一张英气俊朗的脸,他手握拳状,轻抵在唇上,掩着笑意。
“你……你这黄毛丫头,我看你有几分姿色,发发善心给你个机会,你还给脸不要脸了!”“弥勒佛”扯着嗓子叫道。
沈南乔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在手上抖了抖,“弥勒佛”以为要泼他,身子往后缩了一下,手微挡着。沈南乔见他那猥琐的模样,不屑地笑了笑,把咖啡凑到嘴边,一口喝下,然后抽出一百块钱甩在桌上,掉头就走,自我感觉良好。
那人越想越不甘心,走过来抓住沈南乔的肩膀,没想到她动作敏捷,本能地反抓住他的手臂往下一翻,只听见骨骼咔咔作响,“弥勒佛”直喊疼。
餐厅经理见这状况,赶紧走了过来,面色紧张:“小姐,麻烦你注意一下,会影响到别的客人。”
沈南乔往四周瞧了瞧,果然吸引了不少目光。“弥勒佛”听经理这样说,抓住机会,口不择言道:“快叫保安把这胡闹的丫头抓起来。”
身后有清越的笑声传来,沈南乔一愣,往后一看,那人俊秀轩昂,长身玉立,还有些熟悉,想了想,忍不住惊呼道:“许亦。”
“沈南乔,不错嘛,当年小马哥教你的这招使得还这么溜啊。”许亦笑着瞧她。
她傻傻地笑了两声。许亦是她在江城读高中时最好的朋友,以前经常和他一起混,也认识了一群“狐朋狗友”,小马哥当年是校队的擒拿手冠军,教她的那几招还真是让她受益不少。
“你这家伙,这么多年不见,依旧风流倜傥啊。”沈南乔打趣他,心里无限欢喜遇到昔日好友。
许亦笑了两声,旋即正色对经理说:“你们是怎么打理餐厅的,还不赶紧把该清理的垃圾都给清理掉。”
“是,许总。”
那“弥勒佛”见许亦来头不小,还是这餐厅的头儿,也不敢再嚷嚷,灰溜溜地被“请”了出去。
“不错啊。”沈南乔一挑眉,笑着对许亦说,“许大主席隐退江湖,改混金领层啦。”在高中的时候,许亦凭借着优越的家世被校长直接钦点为学生会主席。而当许大主席带着一群小跟班与外面的小混混干了一架而闹到校长室时,校长才拍着后脑勺默默后悔。
许亦瞥了她一眼,也不回嘴,说:“沈南乔,你怎么来到我的地盘上,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太不够义气了吧。”沈南乔还真没想起他搬到这里的事,许亦打量她一下,又笑着说,“你倒是没怎么变啊!从你一进门我就认出你来了,听说你出国读书了?”
“是啊,刚毕业回国。”
“一回国就忙着对付那种人渣?”许亦往“弥勒佛”的方向轻抬了下巴。
沈南乔叹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又看着许亦这副富家子弟的模样,笑得谄媚:“要不,许大公子考虑考虑投资下老朋友的事业?”
许亦笑着说:“你主意倒是打得挺快的。”又道,“不过我正好可以给你介绍一位多金的主儿。”
许亦走到他刚坐的位子旁,只见一位英气俊朗的男人站了起来,正是刚刚在格子间外轻笑的人。许亦向沈南乔介绍:“这是我爸朋友的儿子,穆益谦。刚从美国回来。”又凑到沈南乔耳边小声说,“金融投资界的天才,十六岁就帮他父亲管理家族企业。赶紧下手打他的主意吧。”
看他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沈南乔忍不住瞥了他一眼。立刻端正自己的形象,笑着跟穆益谦握手:“你好,我叫沈南乔。”
“沈小姐,你好。刚刚你那招擒拿式很厉害。”穆益谦笑道。
沈南乔不好意思地低头,听见许亦说:“我早说了,沈南乔准在三招之内反击。”许亦看着南乔,用手拍拍她的手臂,嬉笑道:“你这不带脏字骂人的功夫长进不少啊,不枉我当年栽培你。”
沈南乔没好气:“原来你在这儿看了半天戏啊。”
许亦解释道:“我就是想看看你会怎么教训他。再说了,有谁欺负得了你啊?你要拿出当年跟我在江城混的本事,对方还不得兜着走。”
沈南乔想起曾经,不禁浮起一丝笑意,许亦又问道:“你怎么没回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