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到了天黑,一直没等到男子松口,最后一个人去房间里收拾了东西。
像他原本过来的那样,只带走了一身外袍,其他东西都是那人的,他都留下来了。
下山的时候那人也没有来送他,是彻底要赶人的意思。
这事不久就传遍了,他被赶回了外门,同门的弟子看到他眼中总是带着嘲讽,还有些许幸灾乐祸。
“拜入了沈峰主门下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只有被逐出来的份。”
“头一次听说还有人被逐回来的……他是有多晦气啊。”
“这种人……离他远些……”
他在外门里住回了原来的偏僻院子,他每日过去一指峰,那里多了道结界,男子压根不愿意见他,直接将他拒在门外。
日日夜夜过去,他踩平了一指峰前的一条小路,那人始终不愿意见他。
他在外门的日子并不好过,那些弟子排挤他,针对他,经常使他陷入险境。
更有甚者,将他骗去后山的禁地。
他从禁地出来的时候,差点儿被里面的妖兽咬穿,勉强捡了条命回来。
回来的时候男子就在外面,旁边是骗他去禁地的弟子,那些弟子说他擅闯禁地,让沈峰主责罚。
他跪在地上沉默许久,抬眸的时候,在男子眼底看到了一抹厌恶。
男子并不听他解释,直接下了结论,让他去邢堂领罚了。
他心里有些疼,轻声喊了一声男子,“师尊……”
男子脚步未停,直接离开了。
旁边的弟子发出一声嗤笑。
他一个人去邢堂领了罚,往后,这般的事,层出不穷,那些弟子也看出来那人不待见他,欺辱他愈发变本加厉。
吃饭的时候在他饭里吐唾沫,练剑时故意刺偏划在他脸上,受罚时将他从山上推下去。
他在山底下摔断了腿,最后爬着回去的,手上被磨掉了一层皮,血迹落了一路。
回去的时候夜色零落,他咬着牙忍着疼,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日子,藤蔓刺在掌心和手腕里,拖着断掉的腿一点点的爬到了一指峰。
他去碰那道结界,指尖传来痛意,在那里等了两个时辰,那人还是不愿意见他,他疼得有些受不了了,去喊男子。
“师尊——”
这里是他的家,他好疼,身上好疼,想要回到那人身边。
不让他进去也可以……可不可以来见他一面。
真的好疼。
月色中天,那人也没有出来,掌心里沾了泥,身上都是夜晚的凉意,他脸色苍白,血流的多了眼前有些模糊不清,最后一个人又爬回去了。
冰冷的月光洒了一地,拉长了带着血迹的影子。
他在院子里养了许久的伤,伤好之后,对那些弟子全部报复了回去。那些弟子去状告他,告到了男子那里,他被抽了整整一百鞭,然后关进了水牢里。